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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說虎毒不食子，沈皎此刻才明白二叔就是要6之慈死。

沈皎拽住謝蘭意的袖子，央求道：「阿娘，不是他，你幫幫他好嗎。」

若曾經的謝蘭意定當豪言開口，可如今她望著眼前剛洗脫嫌疑的女兒猶豫，那人來路不明，今日忍冬院確只有他一人，鮫珠是在皎皎屋裡發現，若替他開脫，皎皎又難逃嫌疑。

「皎皎，此事你莫要再管。」

沈皎一愣，悻悻鬆開，棍棒聲越來越響，6之慈血肉模糊，額頭沁出汗珠。

他趴在地上，劇痛轉為麻木，他雙眼半闔，意識模糊中與一雙慈悲的杏眼對上。

第13章木若

高堂之上，滿口正義，高貴者俯視「低賤者」，大蟲輕而易舉踩死螻蟻，尊卑分明，不過是為了骨子裡那令人作嘔的清高。

望著快被掐死的螻蟻，沈皎闖入正中，雙膝跪地拜高堂尊貴。

「鮫珠珍貴，外有木若花漆凝膜保護，遇鹽水變黑，二叔大可驗一下6之慈。」

沈道遠猶豫不決，思忖中棍棒未停。沈皎再拜，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上，「6之慈傷勢過重，求二叔莫要再打。」

一下又一下，每一聲棍棒落下，沈皎的頭便重重磕在地上。

沈皎咬咬牙，6之慈這次算你欠我的。

驚呼中，少女的裙擺飛卷，沈皎整個身子撲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6之慈。

大漢未剎住手，沉悶的棍棒聲響，打在女孩嬌小的身軀上，6之慈血肉模糊的背脊染紅了少女的裙擺，那是一片濕熱。

「皎皎。」謝蘭意心疼喊道。

沈皎吃痛一哼，此刻棍棒才停。

6之慈緩緩睜開眼，冷冽的寒冬感受到那某不屬於他的溫暖時，如同被踹進溝渠的流浪狗，見到扔來的一塊熱乎食物。

「小……小姐。」6之慈聲音干啞。

「別怕，有我在。」沈皎忍痛，顫顫巍巍起身。

她抬頭對上那道探究的目光，蕭容淵手持茶盞，黑瞳幽幽，意味不明。

沈皎向他一跪，「臣女有一計，還請殿下允臣女，莫要讓無辜之人白白失了性命。」

蕭容淵轉著茶器，望著底下毅然決絕的少女，於是頷道了聲，「允。」

嬤嬤端來鹽水，6之慈剛受過拶刑，需將血跡斑斑的十指沒入鹽水。十指連心，好比蝕骨之痛。

沈皎從隨身荷包里取出塊桃酥，遞到6之慈唇角，強忍心酸一笑，「桃酥甜，吃了就不痛了。」

6之慈緩緩低頭，張開乾澀的唇咬了口桃酥，口齒不清道：「多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