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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锋见他一个人忙得过来，便照旧去了上次卖猎物的酒楼。

  还是向林管事打听那位邢大人的事，没想到听到另一个消息：&1dquo;朝廷下令洵水的工事要今年完工，府城里贴了告示，征工呢，一天五十文!一个月就有一两半!只不过啊去的人没想象的多，想也是，洵水不是一般的险，去码头上做工一天也能有四十文呢，何必非得去洵水那做工。

  这赶不上工期就得强行征役了，听说中秋后就会出告示了。知府老爷和那位邢大人都为这事儿烦着，没心情吃野味了，去送猎物的都被打了，幸好你小子没去。”

  林管事挤挤眼睛。

  程锋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去，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离开酒楼后，又去了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书店。

  书店不大，四五个架子堆满了书，也卖些墨纸砚，没有店员，只有一个掌柜的，坐在柜台后打着算盘。

  &1dquo;老板，今年渠州的槐蜜一两几钱?”程锋挑了个话本，结账时语气自然地问。

  &1dquo;一两八钱。”书店老板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胡子，他对完暗号，从里屋取出来几本书，和话本一起打包交给程锋，便又坐在柜台里对自己的帐。

  程锋提着书回到宋羊的水果小摊，生意很红火，小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

  &1dquo;小哥儿，能不能再便宜点?”

  &1dquo;我这个已经很便宜了。”

  &1dquo;你看你就是拿个纸包一下，怎么贵那么多?”

  &1dquo;纸不要钱啊?这个客人，你要是不买就往边上让让。”

  &1dquo;你这小哥儿态度真差!”

  宋羊无语，他也不是上赶着的人，冷言冷语道：&1dquo;这么多人买了都没人说我卖得贵，要是觉得不值当，这里也有不包装的，你拿着贵的非要我给你低价，凭什么?”

  &1dquo;你这小哥儿懂不懂做生意&he11ip;&he11ip;”

  &1dquo;我不懂，也不用你教我做事。都照你说的卖，我才要赔本呢!”

  那人撇撇嘴，却还是赖在摊子前不走，挑挑拣拣的。

  &1dquo;宋羊。”程锋连忙走到他身边，&1dquo;你喝口水歇歇吧，我来。”

  &1dquo;我不累，你怎么才回来呀。”宋羊看到程锋就两眼放光，开心地接过程锋递来的竹水壶。

  看到本来有些不耐烦的宋羊见到程锋就变得温柔，有好事儿的客人立即打小报告：&1dquo;小子，这是你夫郎吧，你怎么把你家小夫郎一个人留在这?哎呦——有的些个人哪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看人家小夫郎一个人就非要占点儿便宜，知道的也就三文钱、四文钱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几百两银子粘手上了呢!”

  好多人都笑了，先前不依不饶的那人一跺脚，臊得扭头走了。

  &1dquo;多谢这位叔么，我再给您添两个苹果，不收钱的。”程锋麻利地把东西包装好，递给那位中年双儿。

  &1dquo;哎呀呀，最后竟然是我占了便宜。”中年双儿朗声大笑，爽快地给了钱。

  有了程锋帮助，剩下的水果很快都卖完了，宋羊估计明天镇上就会有好多模仿的，不过后天就是中秋了，今天赚得也不少，扣掉彩纸布条的成本，竟然赚了有八两!

  &1dquo;程锋!八两!”宋羊高兴不已，又不敢大声张扬，两手捧着钱袋子拢在胸前，垫脚在程锋耳边小声道：&1dquo;好多钱呀。”

  明明猎物换的钱更多，但程锋被宋羊感染，觉得这八两银子是什么宝贝，学着他压低声音：&1dquo;赶紧收好，别被人盯上了。”

  宋羊觉得程锋真好，还配合他演戏，他心里一动，拉着程锋的手，故意挨得更近，两眼弯弯：&1dquo;被盯上了怎么办?你会保护我吗?”

  程锋与他四目相对，然后移开视线，轻轻抽回被宋羊拉住的手。

  &1dquo;我会好好保护银子的。”程锋玩笑着说。

  第12章书房夜谈上

  晚上，宋羊趴在床上清点自己的小资产。

  &1dquo;二，四&he11ip;&he11ip;九两，八百八十文。”照这个度，似乎马上就能攒够四十两了!

  等攒够了四十两&he11ip;&he11ip;宋羊隐隐明白了程锋的意思，但是攒够了四十两后，真的要离开吗?

  他不是程锋的夫郎吗?宋羊挠挠头，额头上慢慢恢复的伤口痒得受不了，偏偏又不能用力挠。说起来，他还没问过程锋，他的户口是不是已经落进程家了。

  看到床边放着程锋今天买来给他解闷的话本，宋羊翻身下床，踩着鞋子走出卧室，来到了书房外。

  书房里还亮着灯，程锋应该还在学习。

  看了眼天色，应该已经十二点多了，宋羊想程锋原来这么刻苦啊，忽然福至心灵，程锋不肯亲近他的原因莫不是还没考取功名?

  想想也是，考科举可是大事，有的人一辈子都考不上呢，&1dquo;范进中举”故事里的范进最后还疯了，程锋正是关键时刻，他应该全力支持程锋&he11ip;&he11ip;

  &1dquo;谁?”

  &1dquo;是我。”宋羊轻轻推开门，他头一次看清书房的全貌，没想到程锋居然有不少藏书，俨然是一座家庭迷你图书馆，怪不得平时要上锁了。

  &1dquo;你饿吗?要吃宵夜吗?”宋羊没有贸然进去，站在门边问。

  &1dquo;你饿了?”程锋看了眼更漏，有些不赞同，&1dquo;很晚了，你要是吃的话不要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