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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動都不敢動，等到公子停下來時，整張白紙上寫滿了「貼」。

在林小冬眼裡，林楚欽的視線很少停留在自己身上，總是以為公子只專注於自己的事情。但是實際上，他早就被盯著，並且盯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話說：公子不是變態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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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出發

林楚欽此次進京趕考，驚動了林府所有人，林老太爺還有叔伯們都來送他，不過林楚欽表面上倒是沒有什麼不舍。

「祖父，孫兒就此拜別。」

為了方便，林楚欽購置了一輛容納三四人的大型馬車，足夠遮風擋雨，也可以在裡面暫時休憩。

林小冬本來自告奮勇想要駕車，但是被公子拒絕了，請了個熟悉路況的老車夫。

所以說，接下來的一兩個月，他和公子都要在路上度過了。

兩人進馬車都是脫了鞋子的，車內乾淨舒適，四周有暗格，放了一些茶水糕點之類的。這十年來，最讓人安心的時刻就是和公子一起讀書了，他喜歡看書，書里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可以安靜的，什麼話都不說。

但是……外面的鳥叫聲，熱鬧的人聲啊總是惹得他頻頻向外看，因為他實在太久沒出過遠門了。

「劉叔，進來歇會兒吧。」林楚欽掀起門帘說道。

「林公子，我可累不著，這些路我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況且，我收了您和老太爺那麼多路費，更得上一百個心。」車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五十多歲，身體還很強壯。

林楚欽沒想到林丹華私底下也給車夫工錢了，不禁好氣又好笑，接著說道：「我剛好在裡面坐得悶了，想出來透透氣，我讓我家書童駕車。」

「哦，好嘞，外面這景色確實不錯。」

稀里糊塗的，林小冬坐在了馬車前頭，自家公子卻在駕車。

林小冬想要接過韁繩，卻只聽得林楚欽說道：「我來就行了，你乖乖坐著。」

林楚欽摸了摸他的腦袋。

「去把裡面的坐墊拿出來吧，這裡坐著怪不舒服的。」

林楚欽仍舊有摸他腦袋的習慣，跟他說話經常像對待小孩子一般，林小冬皺了皺鼻子，比劃道：公子，我是大人了。

「嗯，我知道。」

林楚欽好似沒有領會到他的想法，只是點點頭。

林小冬氣餒地進了馬車，給劉叔倒了茶水，又把公孫麗做的兩個軟墊子拿了出來，紅色的底料，上面繡著各種花鳥，正跟眼前的春色相配。

林小冬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公子怎麼會駕車啊，難道是無師自通，那也太厲害了。

小腿放在馬車外一晃一晃的，林楚欽微微皺眉，出聲道：「小心別掉下去了。」

林小冬點點頭，不過平時柴七駕車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坐的啊。

公子平日裡也會教他畫畫，但是他總學得不像樣，要是能把眼前的青山綠水，還有路邊的花花草草都畫下來就好了。等到十年後，二十年後，六十年後，他是否還會記得此次旅途呢？也可能那個時候，公子的身邊……早已有一位良人了。

看著身邊的小小少年一會兒興致高昂地看著路邊的風景，眼神偶爾駐足在鮮玩意兒上，一下子又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楚欽第一次，如此想要跟他說說話，想讓他親口告訴自己，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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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人販子

「吁！」

「公子，前面那小路有人擋著了。」劉叔說道。

林楚欽掀起帘子，林小冬率先探出頭來。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位婦人跪在泥路上，對著一個男人苦苦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了，再寬限幾天吧。」

壯漢一臉陰狠和不耐煩，抓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不放。

「行啊，要想要回你的孩子，就拿著二十兩銀子，來綠江亭。」

婦人一聽綠江亭，立馬崩潰了，嚎啕大哭。

「不行啊，絕對不能去哪裡！我這兩天一定把錢籌到，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壯漢一腳踢翻女人，直接把孩子拖走。

「娘，娘！！！」

男人轉過身的瞬間，林小冬清楚地看到了他右臉上貫穿眼睛的刀疤，還有嘴角的黑痣，是他？！林小冬緊緊抓著林楚欽的手臂，站起身來，眼中滿滿的痛恨。

「小冬？」

林小冬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怒火在燃燒，為什麼那種惡人還能活到現在。

十年前。

林小冬眼睜睜看著爹娘死在自己面前，而藏在衣櫃裡的他僥倖躲過一劫。好不容易闖出燒成一片火海的尚書府，逃離京城，至此開始了流浪的生活。

天氣開始變冷了，林小冬縮在牆角，吃著別人吃剩扔給他的饅頭。街口突然熱鬧了起來，原來是來了耍雜技的。

七歲的林小冬還不清楚雜技到底是什麼，但是他知道這是一種類似於武功的東西。他現在一沒飯吃，二沒有自保的能力，於是等雜技班子收工了，他就跑到班頭那裡，試圖用手勢比劃讓對方明白，自己想學雜技，能不能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