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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憋气似肿胀的气球不经意间被刺破,里面的空气如火炉上烧开的水壶,呲呲的往外冒着,将眼神晃动的白露烧成了六月里的盛放的红玫瑰。十分的情意他只用三分就能将人心灼化,不计过往也不想未来的沉醉于此刻。
“妈妈,晚上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睡吗?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白斯莹现在好似拥有了阿拉丁神灯,将埋在心底的愿望统统放出,因为她有爸爸了,爸爸可以实现所有的不可能。
“我觉得可以,你再问问妈妈。”冯年拿手指刮了刮白斯莹挺翘的鼻尖,白斯莹又觉得爸爸帮她实现所有愿望的钥匙都掌握在妈妈手里,因为最后都需要妈妈同意才可以,所以天底下还是妈妈最厉害。
白露在一大一小的注视下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面上强装镇定,但由内而外的热意将人烘的口干舌燥,她不由自主的清了清嗓子,声音一出口更是泄漏了心里的惊慌,“那你挑件喜欢的睡衣,妈妈先带你洗澡。”说完就快步走出了房间,生怕大到鼓动耳膜的心跳声落入了旁人的耳中。
“哇,爸爸,那妈妈是同意了,对吧?”
“恩,我觉得是。”
小孩子的欢呼声夹杂着男人低沉的笑声迷乱了窗外的五彩斑斓的霓虹,白露将上扬的嘴角努力的控制住。
白斯莹躺在爸爸妈妈中间,一手拉着白露,一手拉着冯年,直到十点还毫无睡意,缠着冯年给讲故事,白露倒是在充满磁性的男低音中昏昏欲睡,最后直接跌入梦乡,不知今夕何夕。
些许的光亮洒到白露脸上,白露翻了个身子,将醒未醒,随后光亮又消失,在彻底的黑暗中,白露又陷入更深的睡眠中,等再醒来床上只剩下自己,她摸到床头柜上放置的手机,已经到了九点,因为一夜好眠,她肚子的疼痛得到缓解,人也恢复了些精神。
她穿上拖鞋向外走了出去,小米的香气溢满了房间,还有些许的甜味,应该是放了些红枣。白斯莹晃动着小腿,被冯年一口一口的喂着饭,看到白露出来后眼睛一亮,“妈妈,你醒了。”她觉得这个画面异常得熟悉,好像上次在这里,她也是睡过头了,本该陌生的空间,却给了她一种归属感。
金黄色的小米粥上面飘着几颗红枣,迎面扑来的热气将她心头熨的妥帖。
“过年的这几天,就在这边住吧,你身体也不舒服,就别来回折腾了。家政那边会把过年需要的东西准备过来,我们初一在这边过,初二的话到姑姑家去拜年,在姑姑那边待两天,这样安排,好不好?”
她现他现在说话的末尾都习惯加一个好不好,看似在征询意见,其实已经做出决定。
其实是有些本末倒置的,平常的恋人间大多是女方摆出一二三来询问男方说好不好,热恋期的男人会郑重的说好,热恋期过后的男人会敷衍的说好,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管能否做到,先口头上把人哄开心了,求得一刻安宁是一刻。
他们现在这个状态或许连恋人都算不上,也就没有所谓的热与不热。真假与否,他的安排总归是考虑了孩子,考虑了她,也考虑了她的家庭。
成年人的选择大多与旁人无关,最终是与自我的和解。她承他的情,也解他的意,她想他付出几分,她也会相应的付出几分,不会再多,不会少。
她昨天听到了他与黄梓的对话,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相信眼所见耳所听,万事有一个开端,也总有一个结局,曾经她以为他们的结局是天各一方,但齿轮交错,他们又重相遇,是阴差也好,阳错也好,既然选择了这场婚姻,总逃避也不是办法,要往下走才能知道最终篇是什么。
“这两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搬过来吧,年底应该都是好日子。”白露拿出手机翻看着日历。
她将手机摆到冯年面前,脸色异常的郑重,宜搬家,宜动土六个字映入冯年的眼里,他眼底笑意溢出来,压制住想伸手揽人入怀的冲动。
白斯莹手指着窗外忽然惊呼起来,“妈妈,爸爸,下雪了。”阴沉了一周的天气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开始是稀稀落落,不过十几分钟,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将灰色的冬景覆盖成了银白的童话。
冯年想在数九寒天里,拥着爱人在这温暖的一隅直到天荒地老,奈何恼人的电话一直不停歇,“吃完放着不用管,家政会来收拾。你们出门的时候给小谭打电话,他现在已经在楼下了。”
白斯莹知道冯年要走,苦着一张小脸,万分的不舍,彷佛他不是去上班,而是跨越整个大西洋要到地球的对面。冯年弯下身子将人拉到怀里,“爸爸早点下班去接你好不好,买你最爱吃的烤栗子。”肉肉的小手勾着冯年的脖子,头抵在冯年肩窝里依旧不说话。
冯年的一颗心被无数的气泡占据着,软的不像话,“那跟爸爸到公司,陪爸爸一起上班?”
“真的吗?爸爸,可以吗?”冯年看到那双与白露肖似的眼睛里盛满的光芒,自然无所不应的点头。
白露有迟疑,这里面有太多的牵扯,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吹雨动,出口要阻止。
冯年头一次在白斯莹的事情上没有询问白露的意见,已经带着人要去换衣服,大的劝不动,只能劝小的,她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白斯莹,爸爸是去工作,你这样会影响他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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