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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膏一回想那雙湖綠色的眼睛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冷靜下來也感受到了幾分恐懼，但她山膏還從來沒在得理的事上服過軟，揮舞著材料一遍一遍說著：「哪裡有問題？我都檢查過很多次了，哪裡有問題？」

山膏越說越覺得氣不順，粗壯眉毛一蹙，神情焦急又憤怒：「那咱們結婚怎麼辦？我爸媽可說了，得不到居民證不讓結婚！你跟我爸媽保證過今天一定能把證辦下來買房結婚的！」

「咱們今天跟叔叔阿姨說好先買房，到時候妖界的房子寫你名下就是了。領證不著急的，明天再來辦居住證嘛，這麼好的日子就不要生氣了好嘛。」朱康好脾氣的笑笑，好說歹說才終於把山膏給安撫好了。

山膏被哄得順心，忍不住埋怨一句：「就你這麼老實。」

也只能自認倒霉，跟著朱康先回去見爸媽。

他們兩個准夫妻走了，正準備拿「通過」的章給他們重蓋的敖湘滿臉迷茫，揪了揪姜瑤：「那個，我是不是要把他們找回來重蓋啊？」

姜瑤正在跟一個蟒仙調情，隨便擺了擺手說：「他們回來你就蓋，沒回來就算了。」

那個蟒仙看在眼裡，看出了敖湘身份不凡，笑著問：「小弟弟是來的嗎？看起來好乖。」

「他年紀可比你大多了。」姜瑤漫不經心的說，看四點了爽快的將紅印往單子上蓋，翻臉不認人：「哎呀呀，快下班了，你可以走了。」

蟒仙笑了一下，言語曖昧：「下次再約？」

姜瑤只是笑笑，漂亮的指甲點在面上笑吟吟的說：「別了，老娘什麼美男睡不到，睡客戶我怕被老大罵。」

「殷大佬也太不近人情了。」

……

姜瑤沉迷和好看的帥哥說話，敖湘沒人指出來，以為沒事照舊按照抓瞎的方式隨便挑印章蓋。

有些機靈的妖族摸清了他根本什麼都不懂，故意說好話哄他蓋通過的章，各種插科打諢，還拿小零食賄賂他。

敖湘見多人類、妖族給湘君上供，對送來的東西來者不拒，吃到好吃的會特別開心，眸子微微彎起好似月牙一般笑容燦爛，柔和精緻的眉眼像極了幻想中美輪美奐的精靈，比那月宮的仙子還要讓人浮想聯翩。

不過四點多，姜瑤就站起身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順便也敲了敲桌子想慫恿小龍神跟著自己一起早退。

摸清楚小龍神好騙的妖族頓時起鬨，喧鬧著希望小龍神再留下來幫忙蓋章。

正起鬨著，突然有人安靜下來，就像是按下了開關鍵，皮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令所有喧鬧都為之一靜。

殷商早知道姜瑤待不住，掐著點帶著被各種文件夾壓垮的何淵博從樓上下來。電梯一開，原本喧鬧的大廳安靜一片。

早已蓋好章的妖驚悚的往外跑，沒蓋好的也不敢再圍著起鬨，猶如面對教導主任乖巧又安靜的又回到了等待區等待。

只有姜瑤和敖湘不受他的壓迫，小龍神一見到殷商下來，滿臉都是開心。

「先生！我今天棒的哦！值得兩顆亮晶晶獎勵！」他興奮的跑到男人面前，尖尖小虎牙隨著笑意若隱若現，漂亮的眼柔和如水流一般流淌著單純的笑意。

殷商冷淡的表情見到他微微柔和下來，他揉了揉小龍神的頭，見白嫩的小臉左了一道右一道的紅痕挑了挑眉：「辛苦，去洗把臉。」

他拍了一下敖湘的後背，略帶幾分哄意。

敖湘非常爽快的答應了，眼眸晶亮，腳丫子噠噠往洗手間跑。

見殷商的目光從小龍神身上收回看向自己，遲到早退的姜瑤絲毫不慌，撫了撫頭髮還有心思勾唇嘲笑：「喲，河伯，外勤工作分配好了？別太辛苦。」

何淵博笑容猙獰，惡狠狠的豎起中指，只敢小聲怒罵。

殷商那個混蛋人族居然讓他把兩年來所有通過查驗的妖族都進行一次背調，背調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報復，那麼多就算是不眠不休幾個月也干不完！

mad！

看到他這麼憋屈，姜瑤滿意了，揮了揮手就打算離開：「我先走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大了。」頭髮一甩，瀟灑離開。

原本如此。

但今天殷商叫住了她，下顎微揚：「五點下班，到點再走，我看看敖湘今天的工作怎麼樣。」

姜瑤笑容一僵，心瞬間敲起了鼓，努力回想也回想不起來敖湘他今天有做什麼工作。

看她這個表情，何淵博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還嶼&&汐，｝團（&隊沒舒展，就看到殷商指了指自己，冷酷無情的提醒：「你可以開始你的外勤工作了。」

何淵博：mad！

大概這個時候只有敖湘足夠開心，還懷揣著自己今天真棒，值得兩顆亮晶晶獎勵一下的美好願望。

洗完臉出來眼巴巴的湊上去等獎勵，見殷商要看自己努力成果，還一臉驕傲的主動拿給他看，催促他快點看快點看，明晃晃的求鼓勵求表揚。

殷商看他臉上的紅印壓根沒洗完，滿臉是水孩子氣的求表揚只覺得好笑，眼中的笑意還沒散去，一低頭就是敖湘今天敲出來的東西。

眼中的笑意當場散落個乾淨，甚至在姜瑤心虛的注視下很想抽根煙冷靜冷靜。

移民局審核的材料分為兩種，當場填制的表格和申請人自帶過來的，都是一式兩份，移民局備份存檔。

殷商現在看的就是這些，上面全是小龍神親自蓋的戳，跟玩似的，通過、不通過、通過、不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