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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嘉钰忽然来了一句。

  “……”

  她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干脆不应他的话。

  “我听了之后也想要一面魔镜，但不敢和她说。于是就去缠着外婆，说想要一面漂亮的镜子，要粉红色的，要有花，还要有蝴蝶结。外婆就牵着我的手带我出去买，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一样的。”

  尤堇薇很少想起以前的事，说起来却觉得历历在目。

  “那时的邺陵，一到春天，满街都是卖花的人，一些婆婆会拿着花篮，卖栀子花、白兰花，还有茉莉，小小的一株，可爱又芬芳。我见了花就忘记镜子了，外婆买了花就把我哄回了家。”

  6嘉钰听了止不住笑。

  不仅是小闷葫芦，还是小傻子。

  他靠近她，将两人间的间隙填满，懒散的嗓音里含着笑意：“怎么这么好哄？我送的花哄你高兴了？”

  尤堇薇看着他倦懒的眉眼，轻轻“嗯”了声。

  “后来我再想起镜子来，外婆说白雪公主生在冬天，过了冬天就买不到镜子。我就从这个冬天等到第二年的冬天。”

  6嘉钰笑问：“又被骗了？”

  尤堇薇摇摇头，杏眼忽而变得明亮起来：“我弟弟出生了。我不想要镜子了，那时我觉得他是白雪王子。”

  6嘉钰：“……”

  他拉下嘴角，抬手一扯，把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摁。

  “睡觉。”

  “不听了吗？”

  “哼，像恐怖故事。”

  “……”

  尤堇薇怕黑，每晚睡觉都亮着夜灯。

  6嘉钰从来都是早上睡觉，倒也不畏光，开灯睡觉没什么不适应。倒是感觉和那一晚很不同。

  那晚隔着被子抱她，这次只有睡衣。

  怀里软绵绵的一团，她看着瘦，身上倒不是没肉。

  6嘉钰只搭着她的后脑勺，手没往下移，他忙了一周，这会儿是正儿八经来睡觉的，就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尤堇薇却有点呆。

  她想，这个人真的是想谈恋爱吗？

  清冽的薄荷气息笼罩，她抵着看着清瘦却并不单薄的胸膛，有些困惑，忍不住小声问：“什么都不做吗？”

  6嘉钰原本闭上了眼，闻言低头看她一眼。

  对上那盈盈的眸，干净、澄澈，她是真的想知道。

  “我是鸭吗？”

  他嗤笑。

  尤堇薇：“……”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不想睡？”

  “……困了。”

  尤堇薇紧紧闭上眼，就当没生刚才这一幕。

  -

  隔天一早，6嘉钰被一个电话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