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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泠依照商定的章程,遴选家族子弟,向姑臧送来了十个人,经过李汲考察后,收其六人入幕,自然包括魏博时代便常打交道的包子天。
此外李汲比较看好的还有两个,一名简道,本籍营州,为郁泠录用后,长年在恒州经商。此人据说有奚族血统,不知真假,但他确实能说一口东蕃之言,只是无人作证,不清楚究竟算契丹话还是奚话。因为老实勤谨,郁泠将族女嫁其为妻,也算引入一门——反正简道无父无母,据说本族亲眷全都死光了。
还有一个是潭州人曹之鳞,字相蛟,读过几年书,颇通文墨,且竟自称学过弓术,擅射。他也是郁泠的远亲,因家贫而不能应科举,早早就被迫从郁泠于河南,负责记账工作。
李汲年初答应过,再打一仗,便将六名郁氏子弟之半,拱上七八品去,由此报此三人功绩——全都是外亲,反倒是其他三个正经姓郁的,李汲不大瞧得上眼。
且说简道和曹之鳞都留在凉州处理财计、商业诸事,唯有包子天,李汲带来了甘州,当下召唤他来,要其送三百匹良马到成都去,赠予崔宁。
卢纶建议李汲以良马与崔宁交易人口,这主意并不靠谱,但李汲由此想到,蜀中饶富,这若能打通河西和西川之间的商路,对自己必定是有益的。且崔宁若能在西川动攻势,牵制蕃军,也利于自己在河西的战斗。
所以先要进一步拉近两家的关系,乃选三百匹好马,赠予崔宁——相信崔宁不敢不有所回赠。同时关照包子天,说你此去,好好考察一番西川产出,评估一下通商是否可行。虽然路途遥远,但也可以再拉关中某镇入伙,以其地作为中转站啊。
主要正如卢纶所说,李汲既得甘、凉,战马不虞匮乏。河西镇原本掌兵七万三千,有马一万九千四百,可出过三成的骑兵,便于诸镇中屈一指;更何况这一万九千四百只是在册的军马,军官私养私放的又不知凡几。固然过去的军马场多遭蕃人破坏,但境内羌胡正多,既可以向其征马,也可以将马命其畜牧、繁殖啊。
可以说,河西最拿得出手的产出,便是良马,以之供输关中,可获巨利。从前凉州尚未底定,甘州未能到手,对于马政也才刚开始梳理,李汲还不敢大肆贩卖,如今么,可以开始行动了。只不过郁泠早就打过了招呼,说贵镇的马我要,您给多少,我收购多少,李汲不能不卖他面子。
由此才考虑,可由郁泠或归于幕下的郁氏子弟,将良马贩往关中,再取关中之货,输于蜀地,将蜀货易关中,将关中货物输来凉州……蜀中虽然也曾多次战乱,终究没遭过安史叛军的蹂躏,富庶仅次于江淮。李汲有些时候也很嫉妒崔宁,若不提逐蕃、规复西域等问题,仅仅厚植根基,锦衣玉食,西川比河西可是强得太多了!
包子天去后,李汲又唤吕希倩来,说请君为我写一道上奏吧。
虽说正经公文,吕希倩往往委之属下,但对于重要奏疏,李汲还是会命其亲自草拟的。这一来是因为吕希倩久在都中,对朝廷情况比较熟,上奏要如何才能打动圣人和当道,其他书记无人可比——包括新命的卢纶在内,总计有书记七人,全都是未曾做过官的寒士出身;二来吕希倩本是李适的私人,则他草拟的上奏,也容易得到李适的暗中相助。
李汲上奏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哭穷,说河西贫瘠,尤其乏人,既不利于久守,更加妨碍整军续战。他希望朝廷可以把一批在押犯断为远流,原本的流犯也别往岭南、剑南等烟瘴之地遣了,不如送到我河西来。
唐律中所规定的流刑仅次于死刑,分流两千里、两千五百里、三千里三等,流放地主要包括四大区域:黔中、岭南、剑南和碛西——碛西便是西域,如今被蕃贼隔绝,则只剩下了三大流放地。
李汲要求将人犯改流河西,人犯多半是乐意的——因为张掖、长安相距也不过两千余里,仅是最低一等,尚不足第二等——对于朝廷来说,也不麻烦。关键是按照律法,犯人抵达流放地后,要先服一年苦役,然后允其定居,终身不得返回中原。李汲得到这些人,只须加以甄别,穷凶极恶的押去筑城,估计一年也就累死了;人不甚恶的——比方说过失杀人——用作民屯;尚算勇武的,可以使其从军赎罪。
这是从卢纶建言中得出的灵感,比请求蜀中供应囚犯要靠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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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汲的请求很快便得到了批复,朝廷对于远流罪囚于河西,倒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于是,李子义就被迫迈上了前往姑臧的道路……
衡水之战后,“红旗老五”李子义仓惶渡过漳水,却不敢如同袍那般逃往信都,也不敢再返回武顺军去,只得抢了一匹马,分道西行,潜过昭义军辖地,遁入了河东道。然而当时兵荒马乱的,且很快武顺军便被魏博吞并,秦睿被押上槛车,解送长安,没人再详细调查当日阵前鼓噪先逃的罪魁祸了,否则的话,若是张榜缉捕,估计他跑不太远。
于路饥一顿,饱一顿,还被迫充了回盗贼,抢掠些盘缠,李子义经过河东道,又入京畿道,到处寻找哪镇树旗招兵,他好投入麾下——因为半辈子当兵,除了吃饷搏命,他实在一无所长,无计谋生啊。
——盗贼么,逼急了偶一为止尚可,终究不能当成毕生职业甚至于事业来做。
将近一年之后,他才终于得到机会,复投军中——是在商州兵马使刘洽麾下。大历四年,刘洽因与金商防御使殷仲卿不睦,兵袭杀之,朝廷震怒,当即调动部分北衙禁军,并命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兵,联合剿灭了刘洽。
对于谁是谁非,其中因果,李子义当时不过一名小小的队将而已,自然无从得知——他只是遵从上峰的指令,让打谁就打谁。刘洽败亡后,其部星散,有两千多人做了山南东道军的俘虏,被押往襄阳;李子义也受创被俘,幸与不幸的,落到了禁军手中。
神策将郝廷玉俘敌千余,下令将所有大头兵一律处死,留下李子义等六十多名各级将校,押往长安献俘。按照李豫的意思,这票乱军斩之可也,宰相李栖筠、崔祐甫等则认为,此辈不过附逆而已,不该死罪——按律当流。
原本打算把他们流放去桂州,交桂管观察使处置,恰好李汲的上奏到了,李栖筠便卖这个族侄面子,命一队禁军押解囚徒前往姑臧——包括李子义等商州俘虏兵,总计两百余人。
李子义闻听此讯,直惊得魂飞魄散——他原本就是叛出魏博李汲麾下的呀,这若前去凉州,撞见熟人,揭穿自家的身份,那还有活路么?于是途中寻找机会,几次三番打算落跑。
然而禁军督押甚严,因为顶头上司霍中尉(霍仙鸣)关照过了:“于路仔细些,若逃走了一人,我在太尉面上须不好看,必正汝等军法!”就此李子义总是找不见合适的时机,直到途径萧关的时候,才趁着解手的机会,一个箭步便往草丛中蹿去……
随即就被禁军策马追上,五花大绑给拖将回来,且还遭了一顿结结实实的鞭笞。禁军将领打完之后,却又宽慰他,说:“汝等本该死罪,今虽远流,终可得活——难道宁可去死,也不愿服苦役么?左右不过一年,熬一熬便过来了,若还敢逃,定斩不饶——汝且仔细思量者。”
李子义有此前科,将卒们看押更严,再无落跑的机会。他只得自我宽慰:年深日久,李汲未必还能认得自己,想他麾下除了少数牙兵亲信外,也都是朔方、凉州人,就没几个在魏博跟我打过交道的,则我只要谨慎些,不至于便露了行藏。
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呢,空有一膀子气力,精熟的武艺,却不但不能沙场建功,封妻荫子,反倒处处不顺,竟然成了流徒……确如那位将军所说啊,我再跑,等着自己的必是项上一刀。商州战败而不死,已属侥幸,还是夹起尾巴来得过且过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其实吧,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然而却实在下不定去死的决心啊!
于路非止一日,终于抵达姑臧城,有河西的吏卒接着,照着公文卷宗核点了姓名——李子义用的自然不是本名,想当初他逃出魏博,入武顺军时便改了假名,等叛出武顺军,自然换了第三个——旋将这二百多人暂且囚系在草料场内,说明日会有判司来,分配力役,今日且最后一顿,给你们吃碗饱饭。
所谓饱饭,也不过两个粗黑麦饼,加一碗不见油星的菜汤罢了。李子义混在人群之中,当夜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眠。等到翌日,节度衙署果派员来,听得称呼是“洛推官”。
这位推官高坐于上,再次点名,并逐一询问犯法事由——其实卷宗上都写着呢,主要看你服是不服,对于朝廷王法作何态度——李子义不敢喊冤,只随着大溜老实说了。洛推官手点笔画,不多时便做分派。
他主要把人分成三堆儿,十来个老弱,或者读过书的,估计会给些轻省活计;百余人则直命押去筑城——那自然是苦活儿、累活儿了;但对于李子义这一拨六十多名前商州军将,及其余两三人,则命押去校场。
李子义心里七上八下的,被迫低垂着头,缩着膀子,藏在伙伴当中,只求不引人注意。他估计对于这些当过兵的,会分派军中力役,比方说搬运粮草、器械啊,洗刷马匹、铠甲啊之类。活计都是做熟了的,且未必很劳累,但由普遍性粗气暴的大头兵管着,多半会饱尝屈辱,常遭鞭笞……接下去这一年,可不好过哦。
不多时被押至校场,带到一处高台前面,李子义大着胆子朝上一望,只见一员紫袍官员傲然端坐,不是李汲更是谁人?李子义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途中听闻,李太尉还在张掖,这是几时返回姑臧来的啊?
其实李汲回姑臧也不过两三日而已,才听推官洛一平禀报,说朝廷押解来远流囚徒二百余,其中有不少的商州旧将。对于刘洽叛乱之事,李汲自然有所耳闻,在他想来,胆敢谋害长官,估计也就刘洽与其几名亲信罢了,泰半兵将只是奉命行事,其实挺冤枉的。恰当我用人之际,不如甄别、遴选一番,归于军中听用吧。
因为根据卷宗所载,押来的皆非大头兵,高的有副将,最小也是个队长,故而李汲打算亲自审问、甄选。
于是再次一个一个念名字,李子义缩着头,不敢再正眼相看李汲,可是眼角余光一扫,只见一名恍惚有些面熟的军将几步小跑,附在李汲耳边说了句什么,随即李汲双目圆睁,一拍几案,大喝道:“拿下了!”
这些囚徒道上行走的时候,全都用绳索贯连,以防逃亡——至于李子义,一回逃亡不成后,更是上了锁链——但等押至姑臧,全都解开了,如今皆无拘无束,只是被士卒以刀矛相迫而已。但闻李汲一声暴喝,当场冲出六七个兵来,便从人群中将李子义扑翻在地,扭着膀子押至李汲近前。
李子义心说完喽,被人认出来了……
他事先预判有误,李汲从魏博带来的,并不仅仅几百牙兵,想当初可是率两千军往赴朔方去的啊,其中自难免有几个记性好的,还认得当日在魏博衙署前大呼小叫,威迫颜司马之人。
当下李子义被按翻在地,随即髻被人朝后一扯,被迫抬起头来,面对李汲。李汲定睛一看,便冷笑道:“李奇?汝分明唤作李子义!虽然改名,倒不肯换姓,还算记得祖宗——昔日汝在魏博便造乱,既归商州,复又从逆,朝廷如何只判了个远流?”
李汲正在琢磨该怎样收编和整顿这些罪军呢,忽得禀报,其中竟有李子义在,等押近前来一瞧,果然有三分相似——这要是没人提醒,面对面他也不认得,既被点破,就愈瞧愈象了。正好啊,别管是不是认错人,先宰了吧,用以震慑余人之胆,可以立威!
“推出去斫了,悬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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