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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主任，你好！”6彻客气礼貌地跟男人打招呼。

  李主任朝他笑了笑，说：“我这里的柴烧得差不多了，你后天记得挑柴过来给我。”

  6彻思忖了一下，应道：“没问题，我尽量早些。”

  “行，你办事，我放心。”李主任说完又道：“要是你是给我送菜的，那我就不用天天愁了。好了，我忙去了，你先走吧。”

  李主任走后，姜瑶就快步走到6彻身旁，问：“那李主任说的送菜，是什么意思呀？”她好像嗅到了商机了。

  6彻瞥了她一眼，说：“李主任是管米粉厂食堂的，他们厂效益不错，所以舍得在工人伙食上花钱，可现在什么都缺，他是有钱买不到东西。”

  “你菜园里不是挺多菜的吗？怎么不送过去？”

  “我就一些青菜，我能送别人早就送了。李主任想要的是肉、蛋或者一些少有的蔬菜。”

  “这样吗？”姜瑶想了想，这边的蔬菜的确不少，但多是绿叶蔬菜，像根茎、茄果类的蔬菜很少……她突然灵机一动，说：“我哥在边境当兵，他跟我提过他在部队的伙食，有番茄、青瓜之类的，我可以让他把那边的种子寄过来，咱们种点跟别人不一样的蔬菜，到时候送来县城工厂的食堂，肯定抢着要。”

  6彻听她说完，半晌才问：“真的能让你哥把种子寄过来？”

  “当然能，走吧。”姜瑶说。

  6彻：“走去哪？”

  “当然是给我哥拍电报，让他尽快把种子寄过来。”

  “电报很贵，写信吧。”

  “写信一来一回要两个月，两个月，咱们‘孩子’都搞出来了。”

  “……孩子？”

  “不是。”姜瑶一时口误，脸顿时火辣辣的，她支支吾吾地说：“我的意思是……番茄、青瓜之类的已经种出来了。”

  “哦。”6彻淡淡地应了一声，但姜瑶总觉得他在暗地里笑话自己，她恼羞成怒地说：“到底走不走？”

  “走。”6彻大踏步地走在前方，留姜瑶一人在原地独自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

  6彻：瑶瑶都想跟我搞孩子了，小蜜进度能不能快点？

  小蜜：你误会了，都说是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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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这年头电报是真的贵，一个字3.5分，姜瑶在把事情说明清楚的前提下尽量简明扼要，可还是得2o个字。最终花了七毛钱才把这电报出去。

  这钱6彻抢着付了，在邮政工作人员面前不好推扯，等走出邮政所，姜瑶就说：“这电报的钱不能让你出，我现在就给回你。”

  “不用。”6彻坚持自己给，“你提供种子来源，我给电报钱，很合理。”

  “……”他要这么说，姜瑶没法反驳，只能提议道：“以后这蔬菜的活，咱们合作，电报钱你先垫付，等以后结算再扣除。”

  “行。”6彻这下不扭捏了，爽快答应。

  从房东与租客的关系上升到商业合作伙伴的关系，他们这一路回去不再是陌生人了。

  只要想到6家的菜园子够大，县城的工厂又多，姜瑶对这条致富之路充满信心。不过，她还是有不确定的地方，于是问6彻：“县城的工厂都是国营单位，他们会不会瞧不上咱们这种私下的买卖？”

  “当然不会。”6彻对这点倒是很有信心，“我给那一带国营工厂送柴好几年，每个食堂主任都为买菜犯愁，别说蔬菜了，如果有肉，他们都敢收。反正能让工厂职工吃好吃饱，他们就算把工作做到位，食材从哪里来，他们不管。”

  有他这句话，姜瑶彻底放心了。

  一路回去，他们从6家菜园子的规划聊到将来给工厂食堂送菜的计划。姜瑶这才知道，6彻虽然是一个送柴的，但跟县城国营工厂的食堂采购都混熟了。

  就他这样的交际能力，难怪以后做生意会顺风顺水。

  由于相谈甚欢，回去的路程都好像变短了。等快走到清源村入口的时候，6彻把东西还给姜瑶，让她自己拿回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去生产队交钱跟记公分去了。

  “用得着这么快就划清界限吗？”姜瑶小声嘟喃了一句，然后拎着东西回6家。

  过了两天，清源生产队迎来分粮食的日子。

  经过核算，每个社员能分粮食1oo斤。这是原粮，稻谷的出米率六成，等碾米后每人实得6o斤，距离尾造分量还有半年时间，折算下来，每人每月十斤米。

  这年头人的劳动量大消耗也大，这十斤米是明显是杯水车薪。

  这次知青也可以参与分粮，包括姜瑶这种来了三个月的。反正都是年底用公分结算粮食，公分不够的就用钱补够。

  即使分得粮食不多，但好歹是分粮的喜庆日子，家家户户早早就在粮仓外面排队。

  姜瑶也一早被6清拉过去了，她说：“等会咱们一起报数，让6彻全挑回家，再把你的1oo斤分给你。”

  “好的，谢谢。”姜瑶笑着应下。

  她们去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一条长队。不过她们也不着急，因为6彻今天一早就去给米粉厂捡柴，没那么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