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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只小鲨鱼，挺有的。”寒天的手指了指。

  那是一只咧着嘴大笑的鲨鱼，两片鱼鳍合拢在胸前，捧着一块草莓蛋糕。

  “吃蛋糕的鲨鱼？有意思！”乔希捏了捏鲨鱼软软的肚子，把它也抱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去结账了。

  虽说小白鲸是要送给寒天的，不过，乔希坚持要“帮寒天多抱一会儿”，所以他左手一只鲸鱼，右手一只鲨鱼地走到了停车场。

  “好了，回去的路上，我开车。”把两只鱼安顿好以后，乔希坚定地拉开了驾驶位的门。

  “……你不累吗？在副驾位上休息会儿吧。”寒天问。

  “我不累，我现在特别有精神。”乔希拍了拍胸脯。

  说来也怪，难道是下午那顿三明治简餐特别的有用？乔希觉得自己格外的清醒，整个身体又轻快又舒爽。

  “而且，你现在得回学校了吧？肯定是我开车送你回学校啊。”乔希振振有词。

  “好。”寒天没再争执，自己坐上副驾位，系好了安全带。

  到了学校门口，寒天迈下车，从后座抱起那只笑眯眯的小白鲸，又绕到了驾驶位外面，敲了敲窗玻璃。

  乔希赶紧把窗玻璃按了下来，手搁在车窗沿上，探着个脑袋看着寒天。

  “我回去了。”寒天说。

  “嗯。”乔希点点头。

  “到家之后，信息给我？”寒天问。

  “嗯嗯。”乔希猛点头。

  “那……路上小心。”寒天一边说，一边伸出空着的右手，揉了揉乔希软软的顶。

  乔希又是一阵不争气的脸红，同时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开车顶灯，这样，他就看不见我脸红了？

  他往里缩了缩，冲寒天摇摇手，踩下油门往小区驶去。

  “今天，寒天似乎非常开心——诱捕值应该能涨不少吧？能涨1o点么？如果涨1o点，那就是48，如果再多涨一点，大恶魔啊，那岂不是就离6o不远了？！”乔希脑子里做着算术题，心里却有些奇怪的滋味。

  如果达到6o了，我真的要让寒天献出灵魂吗？

  乔希想起了下午给童童讲的《海的女儿》。里面说，没有灵魂的人鱼公主，最终会化作泡沫……

  虽然向恶魔交出灵魂的人，并不会化作泡沫，只是会变成恶魔最忠实的仆人，对恶魔言听计从——但是，灵魂对人类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吧？

  没有了灵魂的寒天……还能像今天一样，感受到愉悦吗？还能像今天一样，对我笑得那么温柔吗？

  停好车以后，乔希抱起小鲨鱼，胡思乱想着，低头往门廊走，却被一股恶臭给拦住了。

  他警觉地抬起头——果然，阴影里藏了个人。

  人影现乔希停下了脚步，倒也没再躲着藏着，而是往外慢慢挪了几步，还出声了：“乔希先生，有段时间没见了啊。”

  乔希皱起了眉头：“……古苑？”

  他想起来了，这股恶臭味，正是那个不入流的小歌手，古苑的味道。

  古苑又往前走了几步，罩在了灯光之下，连声说着：“太好了，太好了。您还记得我啊。”

  乔希眉头拧得更厉害了：“你有事？”

  他这时已经看清了古苑的脸。和一个月前相比，这人简直瘦得脱了形，眼窝凹陷下去，眼珠却又不正常的往外凸。

  古苑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的脸上，努力挤了个笑：“是啊，有事来找乔希先生帮帮忙啊。”

  乔希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看下诱捕值，哪里有心情和这人废话，干脆地说：“我没什么可帮你的。你让开。”

  古苑的脸上浮起一阵病态的红，脚根本不挪动，继续说道：“上次，上次还有些劲爆的消息，我没告诉你——今天，你只要花1oo万，我就全都告诉你，包你满意，怎么样？”

  乔希根本懒得掩饰脸上的厌恶，直接道：“我没有任何兴。请你离开。”

  见着乔希冷冰冰的脸色，古苑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焦虑：“特别的劲爆啊——或者，我太太的裸照，最高清的那种，1o万一张，你，你要不？”

  这话简直让乔希想吐。

  他忍住想要使用恶魔之力把这人丢到1o米开外的念头，沉声道：“你滚。否则我叫保安把你架出去。”

  古苑近乎绝望地对着乔希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抓着他的胳膊哭诉一番——乔希轻轻一错，自然地避开了那干枯的手爪子。

  可是，他臂弯里夹着的小鲨鱼的尾巴，却被那人给揪住了。

  “松开你的脏手！”原本就忍耐到了极限的乔希，眼睛骤然瞪大，大吼一声，彻底了飙。

  他右手一握，再猛地张开——

  古苑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腹部，尖叫一声，直接从台阶上飞了出去，重重跌到了草坪上。

  这么大的响动，自然惊动了巡逻的小区保安。

  “乔希先生？怎么了？”两名小保安急吼吼地跑了过来。

  “这个人鬼鬼祟祟躲在我门口，不知道要做什么，感觉很危险。”乔希指了指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古苑。

  “啊，这，这位先生说认识您，登记之后才进来的。抱歉，看来是我们的安保工作做的不到位，没向您核实。乔希先生，要报警么？”小保安急切地问。

  乔希摸了摸自己的小鲨鱼，摇摇头：“把他赶走就行了。以后别再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