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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如溪神色一滞，明显是忘了。

  “没……”他特意绕来便利店就是为了买数据线，而顾勉说刚好有东西要买，他们就一起去了便利店。

  顾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喏，你看看这个合适吗？”

  ——是数据线。

  谢如溪眼睫颤了颤，“这哪来的？”

  “我哥买的吧。”顾勉歪了歪头。

  “啊？”

  顾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旧出租屋里的，刚刚现我顺手带出来了。”

  “估计他买的，或者芽芽姐，包装还没拆，扔在沙角落。”

  谢如溪失语，这也是够巧的。

  “这样啊……”

  顾勉问：“合适吗？”

  “合适。”

  顾勉颌，“行，那你就用吧。”

  谢如溪捏紧盒子，轻声应道：“嗯……”

  -

  时间太晚了，顾勉没有回学校的宿舍，随便在外面的酒店开了间房。

  房间内的加湿器在响动，空气里涌动着淡淡的精油香气，深秋的傍晚气温骤降，微凉的风吹起窗台的帘子，流苏左右摇摆。

  顾勉没有困意，静静地坐在阳台的凳子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面容如月色般沉静、平和。

  他眼眸半阖，回忆便利店生的事情。

  果然……哪怕特意换了地点，类似的事情还是会生。

  那出点是什么？

  顾勉指关节轻敲桌面，思索着，只要当事人做某件事的最初诱因不变，总会生类似的事情。

  男孩没有在楼道遇到谢如溪，男孩不在滑滑梯玩耍，男孩没有在玩“地雷”……

  但男孩受伤了，谢如溪还是帮助了男孩，那落下的物体——

  依旧落下了。

  顾勉睁眼，指腹按住烟盒的一角，慢慢用力，指节曲起，眼底暗色涌动。

  “啪——”打火机的盖子掀开，幽蓝的火芯在黑夜亮起，尾端摇曳。

  顾勉咬着一根烟，微微凑近，烟尾抹上猩红。

  他的面容在烟雾缭绕中，模糊不清。

  顾勉一直觉得尼古丁只能麻痹神经，凭造幻觉，除了一时的逃避，并无任何益处。

  但自从哥哥离世后，偶尔的放纵，让他能理解世界的香烟为什么卖得如此畅销、堪称经久不衰的原因。

  “谢如溪……”顾勉低低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