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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一个混蛋。”吴卿的神色骤然冷，&1dquo;所以我从来不相信预言。”

  她对现实中的人都不留情面，更别提对一个数据构成的npc。

  观众会因电影里主角的悲惨人生而感到悲伤，但是除了贡献两滴眼泪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给予虚幻角色。看客的怜悯向来是廉价的。

  莉莉的尾在吴卿的注视吓变成了白色，她双手轻轻捧着自己的脸颊，指腹下的皮肤变得松弛。这让她激动得浑身颤抖。生命的快流逝代表着她的每一条预言都闪烁着名叫命运的光辉。

  但吴卿竟然不信。

  莉莉重抬头，&1dquo;看”向吴卿：&1dquo;我不会出错!”

  吴卿的神色怏怏，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她就失去了兴：&1dquo;但愿。”

  明灭的火光中，莉莉快步走到了吴卿的面前。她踮起脚尖，双手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将吴卿扯弯下腰，几乎将自己已经飞苍老下去的脸贴在了吴卿的眼前。

  吴卿被吓了一跳。

  她听见莉莉做下了另一个预言：&1dquo;迟于永远也离不开这座城池。”

  吴卿的嘴唇张了一下。

  话音落下，莉莉的头已经全白了，她前倾的脊背被地心引力拉成弓型，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褶皱。

  眼前的巫女已经变成了一个七八十的老婆婆。

  话不投机半句多，房间中陷入了静默。莉莉和吴卿分站在房间的两侧，沉默地对峙着。

  吴卿的目光落在了水晶球上，过了一会，她打破了沉默：&1dquo;每次施展巫术都需要鲜血吗?”

  &1dquo;是的。”莉莉收起冷脸。讲到自己的专业，她又变得兴致勃勃，&1dquo;血液是施展巫术最重要的媒介。凡人用自己的鲜血向巫术之神祈求，祈求他将自己的神力下放到自己的身上。”

  吴卿想到上一次埃里克的施法失败，问道：&1dquo;什么情况下，人类借不到神明的巫力?”

  吴卿看见高烧到昏迷的迟于皱了一下眉，但是他并没有醒过来。

  莉莉：&1dquo;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他非常无私，只要掌握了方法，内心充斥着欲望，他就会满足你。不论你是好人，还是恶人。”

  吴卿：&1dquo;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巫女。”

  莉莉：&1dquo;因为哪怕巫术之神借给你力量了，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办法很好地运用。”

  吴卿：&1dquo;他真的这么无私?”

  &1dquo;这当然。”莉莉轻轻笑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带着一点不屑，&1dquo;慷他人之慨，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吴卿若有所思。

  但莉莉做出一个将嘴拉上拉链的动作，不愿多说。

  *

  第二天清晨，迟于的高热终于退下，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了房间中的吴卿。吴卿正坐在椅子之中，侧脸看向窗外。

  还没有到五点，窗外的天幕仍然是半灰的蓝色，不远处的天际上泼洒开一抹浅金色的光。

  吴卿的神色有些怔忪，神情残留着一点失落和茫然，像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迟于的心抽了一下。一段不属于他人生的片段在脑海中飞快滑过，这让他有些无措地蹙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