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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弋推开门时，只有角落两三个男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好像互不相识，他们又迅地埋头读书。二中大部分人怀着认真高考的心，一般少有惹是生非，更不能轻易就遇上传说中与社会青年一起厮混的校霸，整体气氛冷漠而友好。

  慕夏默默地把他们与初中隔壁友校那群动辄抄家伙打群架的小混混比较一番，竟说不上自己是不是更喜欢文雅的气氛——不太热闹，但很安稳。

  安稳得入学眼看快满一学期，他甚至连一个留校察看处分都没从广播里听到。最严重的就是，&1dquo;高一某班某同学因晚自习翻墙出门买宵夜被抓获，屡教不改，通报批评。”

  稍微无聊了些，只有眼前这位熬夜读书的小同学能让慕夏提起兴。

  他坐在游弋旁边，掏出手机打了两局匹配，因为信号不好，之后慕夏不再玩了。他瞥了眼远处的几个不知道学长还是同级生，大大咧咧地往游弋身上倒。

  &1dquo;玩2o48呗。”游弋说，念念有词地背公式。

  &1dquo;啊，在玩。”慕夏仰起脖子，盖过耳朵尖的头蹭着游弋的侧脸，他质软，凉凉地在皮肤上划，游弋半晌笑出声。

  他把慕夏往外推了把，半抗议似的说：&1dquo;痒。”

  怕被别人听见特意压低的声音反而更像在撒娇，慕夏立刻坐正了，趴在桌上特别正经地玩手机。岁月静美的假象，游弋差一点信了他不再捣乱，突然下腹一紧。

  桌下，天台灯光找不到的角落，慕夏的脚搭在游弋膝盖上。刚开始游弋没反抗，慕夏胆子大了，正好这时那三个学习的男生收拾东西离开，铁门被虚掩上，脚步声都没走远，慕夏的脚趾伸到游弋双腿间，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

  &1dquo;哎!”游弋差点从凳子上弹起来，他涨红了一张脸，无辜地看向慕夏，&1dquo;不要闹了。”

  &1dquo;没闹，有点想亲你。”慕夏腿还没收回，他坐的凳子有椅背，往后靠了靠，长腿还架在游弋大腿上，好像连风吹着都不觉得冷，&1dquo;行不行?不回答当你默认。”

  游弋的呼吸有点重，慕夏收起手机歪头看他。

  最羞于启齿的欲望涌上来，他扭过头，慕夏站起来，朝他俯下身深深亲吻。

  他在唇缝中舔了一圈，游弋被掐了把后颈，喘息着张开嘴，接着慕夏顶住他的齿根，含住舌尖狠狠吮吸。嘴唇触碰，耳畔都是水声，游弋脑中浆糊似的，睁开眼看见慕夏的睫毛在他咫尺近的地方眨。

  接吻时没人再有别的念头，游弋腰都软了，放弃似的搂住慕夏的胳膊。

  从里到外被吻了个遍，直到两人都有些缺氧慕夏才放开。他恋恋不舍地在游弋下唇咬了口，力度极轻，更像撒娇：&1dquo;我好久都没亲过你了。”

  &1dquo;我跟林檎说过了。”游弋没头没尾地说，他还有点喘，手指擦掉嘴角的一点津液。

  慕夏很意外：&1dquo;为什么?”

  游弋：&1dquo;她问我来着，总不能撒谎&he11ip;&he11ip;她都知道。”

  兴许被刚才的深吻亲懵了，慕夏&1dquo;唔”了好一会儿，才说：&1dquo;那林檎不会转头就告诉她的闺蜜，她的哥哥还有她的追求者吧?”

  &1dquo;你脑子有坑吧!”游弋一个弹指神功，慕夏额头留下红印，他想笑，又憋回去，拉过一张练习卷故作正经，&1dquo;她问我是不是你，就直接问的。”

  慕夏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好像和那天面对黎烟的心情差不多，害怕得不到娘家人认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拿不出手。

  谁会希望好朋友和一个成绩不怎么样，家里乱七八糟，性格也不温柔的人厮混?

  谈恋爱时没人帮着打掩护，他们还是两个男人。

  &1dquo;然后我就说了，她好像还挺欣慰，说慕夏挺好的。”游弋写写画画，却已经没了心思去算化学式，&1dquo;她问谁告白的&he11ip;&he11ip;又问了一堆。”

  慕夏听得一头雾水：&1dquo;你在扯些什么呢?”

  彻底装不下去样子了，游弋把几张卷子重叠放到手边。天台上没有旁人在，寂静的夜里没有星月，墨蓝色苍穹压抑得令人难堪。

  被他表情吓了一跳，好似有点难过，慕夏忍不住伸手揉揉游弋的耳朵：&1dquo;怎么了?”

  &1dquo;我觉得我像个懦夫，就知道遮遮掩掩，你还对我那么好。”游弋说，他低着头，嘴唇微微颤抖，&1dquo;林檎问我喜不喜欢，我说不上来——我真的不知道。”

  脑海中&1dquo;咯噔”声过，一片空白，慕夏不气反笑：&1dquo;你说谎呢你才不知道!”

  游弋一动不动，慕夏心头烧起把无名火，他猛地站起身，抬脚踹翻了一条凳子。巨大的声响在夜里格外引人注目，生怕惊不醒顶层的宿管阿姨。

  他当然明白，他喜欢过别人，来得快也去得快，游弋再这么一句干脆话也不给&he11ip;&he11ip;

  慕夏怕自己也像以前，突然就失去了这份感情。

  &1dquo;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能面对自己吗?”慕夏压低了声音，怒火却抑制不住，他按住游弋的肩膀，&1dquo;我不会一直忍你，等你，也不想你永远觉得我在占你便宜。游弋，我想要一个男朋友，想他也喜欢我。”

  游弋哽了哽：&1dquo;&he11ip;&he11ip;我没喜欢过别人，只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