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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o章是否愿来

  华琬赶到凝光院时，整好差一刻钟午时，膝盖上伤口不深，血已经止住，但身上挂着的松垮粗布衫，仍湿湿地半贴在单薄的身子板上。

  照掌柜的交代，华琬同凝光院大门外的仆僮说明来意，其中一名仆僮扫了她一眼，便进院通禀了。

  很快有名身着鸦青色半臂襦裙的婢子出来。

  华琬以为是来收香药的，上前准备就布兜落水一事道歉。

  &1dquo;你就是安掌柜口中那会编草饰的华娘子吗？”婢子好奇地打量扮成小郎模样的华琬，模样儿还挺俊。

  华琬点点头，又想开口说香药一事，结果再次被打断。

  &1dquo;你快随我进来，我们坊主正在等你。”婢子转身进了院门。

  &1dquo;咦？”华琬蒙了，坊主等的不该是香药么，怎么成了等她。

  华琬踟蹰不前，抬眼瞧见金光闪闪的牌匾，心潮跟着漾动了，一抬脚便追了婢子去。

  过铺青板路的庭院，华琬先看到了一处青石砖搭成的、作坊似的五间大房，再绕过一片花圃过白桥，婢子终于在一处两层院落前停下。

  华琬怯生生地问道：&1dquo;还敢问姐姐，不知这是哪儿。”

  &1dquo;凝光院制艺坊，我们坊主就在制艺坊的厢房内，随我来。”

  望着穿廊地板上光可鉴人的莲花纹砖，华琬抬起脚，先将草鞋在石阶上蹭了蹭，没得第一次来，就将凝光院的地砖踩花了。

  过穿廊时有一间工事房门扇未关，华琬禁不住多瞧了几眼，桌案上亮闪闪的金银线晃得人眼晕，华琬目光怔怔的。

  &1dquo;青荷，坊主可在厢房里。”

  一个略尖细的女声令华琬收回视线。

  婢子朝那身着银红芍药纹罗罩衫六幅裙，容貌可算艳丽的女娘福了福身，&1dquo;婢子见过吴匠师，坊主在厢房里，但坊主约了女客，此时怕是不得空。”

  &1dquo;女客？”被唤作吴匠师的女娘，目光落在华琬身上，毫不掩饰她的惊讶和不屑，怕被华琬碰到，还往旁避了一避。

  华琬不在意那女娘嫌弃的神情，她自己也在疑惑，先才她路过的那间工事房里，女匠师们分明都穿着靛青色右衽襦裙，为何这名女娘被称为匠师，却穿得这般花枝招展。

  &1dquo;是啊，这位便是坊主请的女客，坊主已在房内等候，还请吴匠师见谅。”青荷朝华琬打了个眼色，华琬连忙垂下眼帘，跟上青荷。

  吴娘子眉毛一挑，跟在旁笑道：&1dquo;不妨事，我于外头候着，一会坊主得空了，我再去寻坊主。”

  制艺坊罗坊主的厢房在东侧二楼，木梯扶手上雕着百福纹，华琬翘着手指肚在刻纹上轻轻划过。

  吴娘子不屑地撇嘴，极小声地嘀咕，&1dquo;乡下来的坊主，请的女客也如此寒酸，真不怕脏了凝光院的地，坏了凝光院的名声。”

  青荷敲了敲雕柏木长松纹槅门，另一名着秋香色襦裙的婢子开门将二人迎了进去。

  青荷带了华琬，撩开珐琅水晶帘子，朝一名靠在矮塌上、年约三十左右的女娘恭敬见礼，&1dquo;坊主，奴婢将华娘子带来了。”

  &1dquo;好，过来我瞧瞧。”声音不厉而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