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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房里烟雾缭绕，离远了谁也看不清谁，隐隐只听见有人嬉笑玩水。

  这是小宫女们难得放松的时间，所以即使有大宫女在，也浑当没看见。

  秦艽和丁香先洗干净身子，又互相帮忙洗了头。洗的事是姑姑们专门交代过的，每天都要洗，还要通，怕藏了虱子。

  &1dquo;秦艽，你真白，看我黑的，跟你都不是一个颜色。”丁香有些羡慕道。

  秦艽看她那样，没忍住笑：&1dquo;你好生养一养，也能养白。”

  &1dquo;我娘说这是天生的，你家里人白，所以你也白，我家里人都黑，所以我也白不了。对了，秦艽，你那里疼吗?”

  丁香小脸红彤彤的，顺着她的眼神，秦艽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地方。

  &1dquo;你个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甚!”秦艽下意识捂住胸口。

  &1dquo;可我也快长大了呀，我看我二姐这里长大了就会疼。但是秦艽，你跟我二姐差不多大，怎么你那里比我二姐小很多，像一颗小鸟蛋&he11ip;&he11ip;”

  秦艽整个人都快爆炸了，一把上去捂住她的嘴，凶凶地道：&1dquo;不准乱说。”

  丁香一脸无辜样：&1dquo;好了，我不乱说了，你把胳膊给我，我给你揉揉。”

  秦艽把手臂给丁香揉着，脑海里却浮起一副画面。

  &he11ip;&he11ip;

  &1dquo;殿下你别动，奴婢帮你把头擦干。”

  少年只着中衣，盘膝端坐在榻上。湿润的长微微带些弯曲的弧度，蜿蜒而下，直至腰间。梢往下滴着水，打湿了上衣下摆，腰部的布料粘连在皮肤上，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能看出那结实纤瘦的腰身。

  他的身边，一个粉衫小宫女正忙碌着。

  少年身量很高，所以明明坐着也不显得矮，小宫女个头娇小，要伸直了手臂才能够着。她忙上忙下，额上微微冒汗，擦到前面的头时，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脸红心跳，乱了呼吸。

  越忙越乱，她一个不慎往前跌去，少年眼波不动，伸手扶住她。

  &1dquo;小艽，你没事吧?”问话的时候，少年的面孔微微侧了一点，却并不是对着小宫女的方向，似乎目不能视。

  &1dquo;殿下，奴、奴婢没事。”不知为何，小宫女的舌头有点打结。

  少年点点头，收回手的瞬间，捏了捏掌下之物。

  &1dquo;这是什么?”

  隐隐有抽气声，小宫女声音里带着哭腔：&1dquo;殿下，被你现了，奴婢吃晚食时，偷偷藏了两个馒头，准备夜里饿了吃。”

  &1dquo;馒头?司膳司越来越偷工减料了，这馒头好像做得好像比往日小了些。”

  第4章

  &1dquo;秦艽，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泡太久了?”

  秦艽回过神来，道：&1dquo;我没事。”

  &1dquo;来，换你给我揉吧，赶紧洗了回去。”

  不像秦艽，丁香十分怕疼，被秦艽揉得直抽冷气。

  这其实是她们乡下的土方法，乡下人皮实不娇气，若是下地干活儿累着了，哪累哪疼就揉哪儿，把僵硬的肌理揉开了，第二天就不会酸疼。可若是扔着不管，会疼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1dquo;疼了忍着，现在疼只疼一会儿，明天就不会疼了。”

  &1dquo;我知道。”说是这么说，丁香还是差点没疼哭了。

  &he11ip;&he11ip;

  两人沐完浴，匆匆往住处赶。

  现在不过三月天，天气还冷，回到住处，还需把头烤干才不会受凉。

  在这一点，宫里还是很照顾刚入宫的小宫女的，也是怕她们受凉会生病。冯姑姑专门拨了炭下来，每间屋子每天供应一盆炭火，足够所有人把头烤干。

  两人回去后，现银朱等人早就回来了。

  银朱和白芷已经烤过头，两人正坐在通铺上，互相给对方梳。半夏几个则披散着长，围坐在炭盆前。

  不过炭盆拢共就那么大，一次烤四个人已经是勉强，可插不进去秦艽和丁香，两人只能等她们烤完了再去烤。

  见此，丁香倒没说什么，秦艽的目光却暗了暗。

  索性也没事干，两人把自己的铺位收拾了一下，又提前把床铺好。可等她们忙完后，那四个人还没烤完。

  茱萸和连翘见秦艽和丁香等着，又觉得头差不多也干了，便站了起来给她们让位置。半夏和豆蔻虽没有说什么，但明显脸色不太好看，又磨蹭了会儿，还拿着梳子在炭盆前把头通了通，才起身让开。

  就这么一盆炭火，烤了两拨人，等秦艽和丁香去烤时，炭盆里的火已经快烧尽了。

  两人借着余温烤了会儿，最后头也没烤干，连半干都没有，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把炭盆端出去，把炭灰倒了，这次就算罢了。

  &1dquo;你们几个到底什么意思?每次烧炭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烤头故意磨蹭，等你们磨蹭完了，别人还烤不烤了?”

  连翘走过去翻了翻炭盆里的残炭，终于忍不住爆了。

  &1dquo;连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故意磨蹭?头不烤干，我们着凉了怎么办，你怕生病，别人就不怕生病了?”豆蔻说。

  &1dquo;你也知道怕生病，你们怎么不想想我们后面的，你们回来就把炭盆点上了，等我们回来就剩了些余火，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连翘一把将火钳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