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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鹤荣为官之前的过往被抹得几乎没有痕迹，但根据锦衣卫的调查，当年卫鹤荣考中功名后，应当也是个直臣。

  这种一开始勤勤恳恳，此后处处碰壁，变得大奸大恶之辈太多，并不稀奇。

  6清则偏了偏头：“哦？卫大人从前与我很像？”

  卫鹤荣避而不答：“天下举子，考取功名之时，谁不是满怀热血？”

  6清则被风吹得半边身子凉透，忍不住喉间痒意，闷闷咳了几声，感觉眼前更晕了：“后来呢？”

  卫鹤荣的手搭在缠绕的花枝上，忽然微一用力，拧下了艳丽的花苞。

  开得盛极的红蔷薇无声委地，看得小太监眼皮狠狠一跳。

  他轻描淡写道：“不值当。”

  话毕，不再多言，旋身便走。

  6清则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想起了之前宁倦同他说的，十几年前，武国公在漠北那场惨烈的战役。

  是卫鹤荣连同其他官员，为漠北输送去的一线生机。

  卫鹤荣一走，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醉意又一股脑地冲上，将思维打散。

  6清则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得头昏脑涨地衰弱道：“劳烦，带我找个亭子歇会儿吧。”

  再不找个地方歇会儿，他怕自己真要醉昏过去了。

  小太监终于看出他不太舒服，连忙应是，带着6清则走上另一条鹅卵石路。

  不想才走了几步，又被人惊喜地叫住：“6太傅！”

  ……又来了！

  6清则心里直呼救命，蒙地望过去，是个不怎么眼熟的中年男人。

  对方拱手笑道：“6大人，方才在殿内没机会打招呼，真是许久未见了。”

  6清则脑子里一团浆糊，但他醉后不仅不酒疯，还很安静沉稳，甚至能和人应得有来有往，冷静地“嗯”了声。

  对方又絮絮说了堆话，6清则艰难地辨听着，似乎是在表对他的敬仰，于是他谦虚微笑点头。

  什么状元？不过他的确是省状元。

  对方又夸起了自己的女儿：“方才在宴会上，6大人可有瞧见小女？小女年方十六，哈哈，不是在下自夸，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也不差……”

  6清则醉眼迷离的，对这位大人都没印象，更别说对他女儿有印象了，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顺着点头：“令媛的确姿容过人。”

  得到6清则的赞许，对方更激动了：“6大人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吧，府中仍那般冷清……小女待字闺中，仰慕6大人已久，若是在下能与6大人结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