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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窸窣一阵，小皇帝噔噔噔跑进来，不等长顺动手，就亲自捧着水凑到了6清则嘴边：“老师今日怎么样？”

  “好许多了。”6清则就着小孩儿端着的茶杯喝了两口，干哑的喉咙得到滋润，舒服了点，抬抬眼问，“在外边说什么？”

  宁倦笑起来：“长顺找来了几副面具，我在看哪副适合老师。”

  面具而已，还有什么适不适合的？

  6清则唔了声：“拿进来我看看？”

  宁倦拍了拍手，长顺便托着面具走了进来，当先就是一副格外花里胡哨的银面具，边上飞扬起一片银丝，宛若凤羽，精致华美。

  宁倦眼睛亮晶晶的：“我感觉这个很适合老师。”

  长顺也嘻嘻笑着拍马：“陛下说的是，6大人仙姿玉貌，再适合不过了。”

  “……”

  6清则感到了一言难尽。

  这也太骚包了，哪儿适合他了？他又不是孔雀，戴着这么张扬的面具成天开屏么。

  宁果果，你这审美堪忧啊。

  6清则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旁边一副朴实无华的银面具：“选得很好，下次不要选了。就它吧。”

  “……好吧，听老师的。”

  宁倦颇为不甘心地点了点头，放下那副花里胡哨的，拿起6清则指的面具，小心地给6清则试戴。

  银质的面具微凉，贴合着上半张脸，只露出嘴唇与下颌，不妨碍说话喝水，也没什么不便。

  但也是因此，宁倦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6清则的嘴唇上。

  因为失血，还没养回来，那张唇线优美的嘴唇依旧是苍白的，没有什么血色，像一片柔软却干涸的花瓣。

  宁倦生出了几分心疼。

  老师的身体如此孱弱，他一定要保护好他。

  “卫鹤荣要过来，”宁倦小心地扶起6清则，垫着脚给他披上轻薄柔软的外袍，“说要顺道看望老师，要不要我帮老师推掉？”

  6清则想了想，摇头：“不必，我们一起见见他。”

  他越狼狈，卫鹤荣也会越放心。

  6清则半身不遂地被照顾着梳洗了一番，没多久卫鹤荣就来了。

  京中来了两个藩王，靖王势小但阴狡，蜀王又母家势大，卫鹤荣最近注意力多半放在那俩人身上，也没怎么注意6清则和宁倦。

  屋内散着浓重的药味儿，他扫了两眼6清则。

  距离上次见面也没太久，6清则似乎瘦得只剩把骨头了，病骨支离，又遭了回刺客，脸上多了副面具，侧躺在床上，生机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