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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的一段，不止他有些吃惊，就连那老头也有些吃惊了。等了好长时间，6佳意才默默念完了，拜了几下，然后跪在那儿，双手合十，大概静默了有十分钟。

  戚杨不是没见过拜神的，没见过这么虔诚的，十分钟，对于旁边的人来说，那真是非常漫长了。

  等到6佳意睁开眼睛，老头递给他一张纸，说：&1dquo;你照着这个念。”

  6佳意看了一眼，看那上头写的，跟他以前拜文昌帝君念的不一样，他想这时代变了，估计拜帝君的时候的词儿也变了，入乡随俗，多许几次总是没错的，于是他便又默念了一遍：&1dquo;祈求文昌帝君灵验显神，开启信徒智窍，令智窍开，聪明大进，心性安定，学业从此步步高升，凡有考试均能逢考必中，如愿上榜。”

  等念完了，6佳意这才起身。老头说：&1dquo;你还会背聪明神咒啊。”

  &1dquo;很小就会了。”6佳意笑着说。

  &1dquo;现在会这个的不多了，都是照着念。小伙子，你心这么诚，许的愿望肯定都会成真的。”

  6佳意笑着看了看戚杨，给他让地方，戚杨说：&1dquo;我不拜。”

  &1dquo;为什么?”

  文昌帝君诶，读书人，哪有不拜的，何况都来了，不拜一下，那简直是不把文昌帝君放在眼里，那还怎么进步?!

  &1dquo;走吧。”戚杨说。

  6佳意觉得戚杨不拜真的很可惜，不过他也算现了，现代的人没他们信这些东西。

  他就掏了点钱放进了功德箱里，然后对那老头说：&1dquo;这次来的突然，啥东西都没带，下次考完试，我肯定会过来还愿。”

  他的态度和戚杨是反过来的，很认真。

  俩人从文昌出来，6佳意才说：&1dquo;你怎么不拜啊，拜一下也没什么的。”

  &1dquo;我从来不&he11ip;&he11ip;”

  &1dquo;嘘。”6佳意立即拉着他跑了，一直跑到外头的自行车那里才停下来：&1dquo;在里头你也敢说这个，文昌帝君一生气，你以后还想进步么?”

  戚杨就笑了，淡淡的，推了车子说：&1dquo;你进步就行。”

  &1dquo;那你不进步了，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学?”6佳意说：&1dquo;不是要一起考大学么?”

  一起考大学，这话从6佳意嘴里说出来，没来由地鼓励人心。戚杨跨上车子，让6佳意坐后头，说：&1dquo;神保佑是一方面的，主要还是要看个人努力，不然人人都不学，光来拜一拜就行，那就不要学校了，多盖几个庙不就完了。”

  6佳意都不敢跟他说话了，怕他说出更过分的话，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他赶紧看了一眼文昌，期望帝君没有听到，心里还替戚杨祈祷：&1dquo;帝君，他年轻，不懂事，随口乱说的，您可不要跟他计较。”

  自己这么敬崇的文昌帝君，竟然没有得到好朋友的认可，6佳意真的有点不开心，但最主要的，他还是担心戚杨祸从口出，以后都进步不了了。

  于是等到了公路上，他才在后头抓着戚杨的衣服说：&1dquo;你刚才说的也没有道理。个人努力和拜帝君又不冲突，帝君又不保佑不劳而获的人，他只喜欢勤奋好学的。他看你勤奋好学，又供奉他，他才会保佑你。那神也不是老好人啊，他也要靠着民间的信仰和供奉过日子。”

  但他觉得他可能也说服不了戚杨，现在的人啊，信仰太薄弱了，就比如他们家吧，竟然一尊佛像神像都没有，这要搁在过去，简直是不可想的事，谁家堂屋中央不供奉个菩萨啊。

  他这么想着，忽然感觉有水滴落脸上了，他抬起头来，说：&1dquo;下雨了。”

  戚杨说：&1dquo;那我骑快点，你抓紧。”

  6佳意就抓紧了戚杨的衣服，他忽然现他可以两只手都伸进戚杨的兜里面，这样抱得更紧，手还冻不着。

  他这么想着，就把手伸进戚杨的两个兜里去了，这一下几乎把戚杨的整个腰都搂住了，戚杨低头看了一眼，腰上有点痒。

  不过雨还是下大了，即便离县城还有十来分钟的路，戚杨也不敢骑了，怕6佳意淋湿了。他下了车，6佳意也从车上下来，撑开了雨伞。

  雨伞一撑开，立马有啪啪哒哒的雨声响了起来，雨不算密，但雨点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风显得特别冷。戚杨看见前面有个苹果园，园门口盖了个茅草屋，就说：&1dquo;咱们去那躲一会。”

  俩人便朝苹果园跑了过去，戚杨把车子留在外头，自己拉着6佳意进了茅草屋。

  那屋子很小，也没窗户，应该是秋天的时候农户为了看果园搭建的，里头有点暗，什么都没有，就有个木板子床，散着霉气。

  俩人也没往里头站，就站在门口等雨停。公路上偶尔开过几辆车，天色更显得阴沉，田野里弥漫起雾气，看起来格外湿冷。

  &1dquo;冷么?”他问6佳意。

  6佳意摇摇头，说：&1dquo;幸亏穿了你的衣服。”

  戚杨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大，但这样包裹的更严实了。他看戚杨的手背都有点红了，问说：&1dquo;你冷么?”

  &1dquo;不冷。”

  6佳意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戚杨像是吓了一跳，刚被他碰到就抬了一下。

  果然他猜的没错，戚杨的手是冰凉的，估计骑车的时候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