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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救护车赶来的很快，十二公寓楼层也不算很高，但她可是直接跳下来的。五楼的层高，她能醒过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喻一枫见不得他这样，立刻道：&1dquo;她不会死的。”他迎着穆清略显不解的视线，将方才绿毛青年传来的消息告诉了穆清，&1dquo;一附院那边调了最好的医生在抢救，你不用太担心。”

  他说的这么笃定，穆清心下便信了几分。毕竟根据目前喻一枫的行为来看，这个人多少可以归类到&1dquo;神通广大”这个层面上;但即便如此，穆清仍旧追问了一句：&1dquo;你怎么知道?”

  喻一枫摸了摸鼻梁：&1dquo;我有个朋友的家里和一附院院长关系不错，你下午跟系里联系的时候，我和他提了一下这件事，所以......”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穆清看着喻一枫，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的笑容：&1dquo;谢谢你。”虽然学校那边也会给一附院说明情况，但这种事情上，比起只有正式且校方层面的委托，私人的关系明显会更让人用心。

  他笑容清浅，喻一枫看在眼里，心情也好了起来：&1dquo;走吧，上车，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

  穆清回到家时已经到了十点多。睡梦中的云丝听到主人的脚步声，立刻从沙上跳了下来，颠儿颠儿地跑到了穆清面前。

  蹲下身摸了摸云丝的小脑袋，穆清看了眼自动喂食器里不多的余粮，先拆了一块冻干转移了它的注意力，才动手添了猫粮进喂食器——今天这一天筋疲力尽，他不想再因为猫粮乱飞而打扫地板了。

  填满了猫粮桶，又给云丝换了水，穆清坐在沙休息了片刻，打开手机开始回复积攒的消息。

  宫实辰的信息最多，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关心和建议，穆清回了个表情包，正要打字，上方却忽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俄语王主任：穆老师，你做完录了吗?做完了回我一下。

  来不及再和宫实辰插科打诨，穆清先回复了系主任，下一刻，电话便打了过来。

  系主任一向热情的声音此刻显得十分严肃：&1dquo;司月月的家人联系不上，你有她其他熟人或者亲属的联系方式吗?”

  联系不上?

  穆清皱眉：&1dquo;父母都是吗?”

  系主任叹了口气：&1dquo;她填的父亲电话号码是空号，市局派人去看，她家里也紧锁着，邻居说她爸好赌，最近欠了钱，不知道去哪里躲债了，警察还在找，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她母亲的电话倒是查到了，但是那边一听到她出事，说了一句没钱就挂断了，再打就是关机......哎。”

  她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求助过——或许求助过，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回声。

  女孩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再次浮现眼前，穆清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1dquo;她没什么朋友，亲人好像也——”

  他话音顿了一下，系主任便叹了口气：&1dquo;你也不知道的话，那就只能让警方那边尽量查一下了，看有没有人管......”

  &1dquo;我想起来了。”穆清极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1dquo;去年秋天期末考试的时候，我收完卷子出去，恰好听到她接了一通电话;她好像很高兴，对对方的称呼是&1squo;姑姑’。”

  系主任一愣：&1dquo;但是市局那边说她只有两个叔叔，两家都不愿意管，没有提到过有这个&1squo;姑姑’的事情......”

  穆清揉了揉眉心道：&1dquo;不一定是直系亲属，是关系稍微远一些的也说不定。”

  系主任点了点头：&1dquo;好，我去和市局的人说一下——对了，你现在方便来一趟一附院吗?”

  &1dquo;是司月月出什么事了吗?”穆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系主任苦笑一声：&1dquo;不是，她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可能，但是人还在急救室观察，市局说没有家属需要负责人陪护;本来我一个人就行，不用麻烦你，但是刚刚院长来电话，叫我回去商量处理方式，所以你得过来替我一下。”

  穆清以最快的度来到了一附院。

  消毒水和药物的清苦味在空气中弥漫，细小的、压抑的哭声不时从等在病房外的人群中传来。

  系主任站在人群外，疲惫地看着穆清：&1dquo;司月月刚刚转进重症监护室了，你在这里等着就行，我先回去学校一趟，有什么事情，咱们随时联系。”

  &1dquo;好。”穆清道，&1dquo;路上小心。”

  系主任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厚重的玻璃门内，医生和护士紧张却有条不紊的忙碌;玻璃门外的长廊上，是近乎绝望、却仍旧执拗地期盼着微小希望的人们。

  夜色已深，但等在外面的人却都毫无睡意。

  凌晨三点，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忽然传来。

  穆清循声望去，一道亮眼的纤细身影便映入了眼帘。穿着晚礼服的女人妆容精致，眼圈却是红的。几步远的距离，她几乎是扑在了病房的门口：&1dquo;月月——”

  第23章黎明

  &1dquo;......所以，她的身份是核实过的吗?”穆清站在距离人群稍远的地方，将情况简单和电话那头的系主任说了一下。

  &1dquo;对，是真实的，市局那边已经确认过了。”系主任的声音略显疲惫，但却透着如释重负的轻松，&1dquo;还好你对这事儿有印象，不然咱们明天还有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