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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别抠了，抠破了从你工资里扣。”抓过阿布的手，程今夕对于这样天然呆的后知后觉心里还是有些动容，&1dquo;恭喜你答对了，确实有人故意要整我。”她笑道。

  一夕之间，她从戎马倥偬意气风风的巾帼女将，摇身一变沦落成了秦淮河边色艺双绝附庸风雅的多qíng青倌。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

  更何况，该有的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所谓色艺双绝，色和艺，二字都跟她毫不沾边。这不是指鹿为马，愚弄观众么。

  &1dquo;诶，你还笑！我说姐姐，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你就一点不气？”她继续抠。

  &1dquo;怎么不气，”气得想吃人好么，&1dquo;可气有什么用，气不死这日子还不是得照样过。”

  &1dquo;靠，哪个投资商啊，吃了雄心豹子胆吧？”

  程今夕眨眼，饶有兴致道，&1dquo;你猜。”

  &1dquo;我哪知道，谁有这能耐&he11ip;&he11ip;”说着，阿布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水开了盖子递到程今夕手里，大义凛然地拍了拍她的肩，&1dquo;算了，咱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女二就女二呗，剧本大致我也看过，我就觉得你演女二挺好的，这种因爱生恨最后含恨而终的角色多招人疼，多吸粉啊，哪像女一号，整个一白莲花玛丽苏不算，表面上大义凛然意气风，说白了还不是小三上位博取同qíng，败坏社会风气，三观不正。”

  &1dquo;是不是真的啊？”

  阿布仗义执言，&1dquo;废话，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

  程今夕几乎要感激涕零。

  多好的妹子啊，多好的助理啊，变脸忒快，忒会安慰人了。

  她撩了撩头，接过水，手心冰冰凉凉的，咕咚咕咚地喝小半瓶，呐呐地开口，&1dquo;是段从。”

  轰。

  &1dquo;咳咳&he11ip;&he11ip;”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阿布意料中的傻眼。半晌，郁闷地咕哝，&1dquo;是老板？不是吧&he11ip;&he11ip;老板吃错药了？”

  与此同时，脑袋里猝然闪过两个大字，qíng变。

  不会吧&he11ip;&he11ip;

  瞬间蔫成了一绺huang花菜。她可是死心塌地地认定今夕就是未来老板娘的。

  &1dquo;吃错药，”程今夕点点头，语气轻飘飘，&1dquo;我看他这回是吃对药了才是。”声音被空调的冷气chuī得有些模糊，像是在半山腰，飘飘忽忽地还没怎么挺清楚就散了。

  阿布还是一脸不信，&1dquo;你说老板他吃什么药了也不能一下子就转xing了吧？这也忒没心理准备了。”半个月前还你侬我侬的俩人，喝忘qíng水都没这么快吧，任谁都接受不了。

  程今夕似笑非笑，&1dquo;貌若天仙赛貂蝉的无忧妹妹，居家旅行必备良药，谁用谁知道。”

  &1dquo;不作死就不会死，用不着埋怨别人，都是你自找的。”是沈聿。方才抽烟半摇开着车窗，话音刚落，他温吞吞地掐灭了烟头。

  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热风一chuī，飘散无踪。

  不作死就不会死。金玉良言啊。

  她抬眸，直愣愣地酒对上了沈聿半眯着的眸子，神色晦暗不明，似乎少了以往的锐利，多了些她从没看到过的东西。

  &1dquo;神经病，”程今夕啐他，&1dquo;乱扔东西有没有公德心啊。”

  沈聿没回嘴，手机就响了。

  他回过身子，顿了几秒接起来，大概是片场的人问什么时候到，低低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撂下了。

  &1dquo;纪无忧？这事跟她有关？”阿布挠着头不死心地问、目光疑惑地在他们之间审度来又审度去，一脸茫然。

  傻了几秒，她幡然醒悟，&1dquo;我嘞个去，那姓纪的演个小三就算了，还他妈真做上小三了？”

  众人默。

  下了高，一个接一个的红绿灯。

  红灯变绿灯，绿灯变红灯，一步一景，T城jiao通比B城顺遂很多，车子一直开得不急不缓。

  &1dquo;诶我说她是不是欠削啊，早前在公司就看到她成天对老板眉来眼去的，没想到还来劲了，”越说越恼，阿布狠狠地攥着今夕的手，气得直哆嗦，&1dquo;是可忍孰不可忍，老板这回也太不上道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1dquo;这话在这儿说也就算了，”　程今夕不动声色看她，&1dquo;要是传到段从那，你看谁削谁。”

  阿布一愣，乖乖闭嘴。

  而后，她垂下眸子，再没心qíng说话。沈聿也没有，司机大哥更是不会说什么。车内后座的玻璃窗都被拉上了厚厚的帘子，遮天蔽日，只是开了一小盏暖huang色的灯。

  安静地有些让人呼吸困难。

  沉默。沉默。

  ***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片场。

  副导演是个腆着大肚子一脸油腻的胖子，穿着一件已经泛huang的老式po1o衫，像一朵盛开的大丽jú般笑得见牙不见眼。

  烈日当头，站在陈旧的门廊边上迎接他们的样子，说不出的吃力。

  你来我往一番寒暄问好后，后勤带着他们去了离片场不远的住处。挂着三颗星的老式酒店双人套房，设备略显陈旧，好在还算齐全，倒也不显得寒酸。

  第一天先要定妆，也没有她的戏份，就无需紧赶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