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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那一刻出了错，又或者，到底是他错过了6起繁成长过程中的那一段，以至于他现在才对6起繁的情动如此措手不及。

  此刻的6起繁比以往都要难以自控。

  周知蒙有些慌，两手搭在6起繁的肩膀上，试着推开。

  “小、小起……”

  话音刚落，6起繁就抱住了他，用很大的力气，周知蒙觉得有一瞬的窒息，6起繁的呼吸声很重，循环在周知蒙的耳边，比语言更加直接，他觉得脸烫，正要说话，6起繁就松开他，翻身躺到周知蒙的旁边了。

  两个人都看着天花板，心思各异。

  6起繁把右手手背搭在额头上，无奈地笑了笑。

  周知蒙抠了抠衣摆，局促地问：“你笑什么？”

  “卷卷，”6起繁拿开手，含笑望着周知蒙，半晌后凑到他耳边，说：“还要等多久啊？”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眼神却如虎狼环伺。

  周知蒙觉得有点怕，想逃。

  6起繁很快就收起了那些心思，整理好状态，重搂了搂周知蒙，哄道：“乖，先睡个午觉，晚上我们出去逛逛。”

  “然后呢？”

  “然后我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意料之外，周知蒙呆呆地望向他，6起繁却眯了眯眼，吻上他的唇角，“你故意的吗？卷卷，用这种眼神看人是很危险的。”

  “才不是。”

  周知蒙为了自证清白，急忙闭上眼，嘴巴不自觉地撅起。

  6起繁心里笑，但更多的是忍耐。

  他知道不急于一时，也知道父母们在乎的不是十八岁标记还是二十八岁标记哪个更好，而是担心他们因为情到浓时的标记，太早承担了一些成人的责任。

  父母们也希望他们留有一些余地。

  比如周知蒙学业要紧，不能怀孕，比如他还没强大到让周知蒙的父母放心。

  可是再这样三天两头躺在躺一张床上，太容易擦枪走火，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周知蒙的眼神总是很纯很信赖，又带着淡淡的欣喜，眼瞳亮晶晶的，像盛着一汪清水。

  他哭起来的时候最可爱。

  6起繁舍不得他哭，又想让他哭。

  周知蒙偷偷睁开眼，转头看向6起繁，6起繁虽然望着自己，但思绪已然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周知蒙翻了个身，凑上去，小腿还搭在6起繁的腿上，分不清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碰了碰6起繁的鼻尖和脸颊，然后迎上6起繁沉沉的目光。

  周知蒙望向别处，然后枕在6起繁的肩头，半张脸贴着他的颈窝。

  很乖顺的模样。

  6起繁伸手环住他，“怎么了？”

  周知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小起，我也不知道你要等多久，但是就像你说的，我爸爸太爱我了，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爱我，所以他对你百般不满意，这不是你的问题，小起，你不要有什么压力。”

  他静静地躺在6起繁怀里，轻声道：“我从来都没觉得小起你有什么不稳重的地方，我觉得你做事很有自己的想法，也敢作敢当，不管是中考还是高考，关键的时候你还是很努力很靠谱的，小起，你在我心里一直很棒。”

  “你在夸我。”

  “对啊，我没有夸过你吗？”

  “不太多，你说的最多的是，小起你乖一点。”

  周知蒙笑了笑，“这个是你的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6起繁突然问：“卷卷，如果我和你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只是一中里比你小两届的学弟，你会喜欢我吗？”

  周知蒙愣住许久，看起来思考得非常艰难，他皱着小脸想了想，然后说：“应该会吧。”

  “应该？”6起繁看起来很不满，游离在周知蒙的手伸过去，凶巴巴地捏了一把周知蒙的屁股。

  周知蒙吃痛，把脸埋在6起繁胸口，委屈地抱怨道：“可是真的很难想象啊，我没有办法想象一个陌生的你，陌生的6起繁，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三天两头被教导主任拎到升旗台上念检讨的小混球，你让我怎么动心？光凭一张脸吗？”

  6起繁收下了这番解释，又问：“那这张脸你还满意吗？”

  周知蒙看了看6起繁，指尖从6起繁的眉心滑下，又滑到6起繁高挺的鼻尖上，笑着说：“不错，满意。”

  6起繁咬了一下周知蒙的指尖。

  可能是抑制贴贴得不够牢固，又或者是周知蒙被什么给蛊惑了，他没有害羞，也没有推开6起繁，而是凑上去，亲了亲6起繁的嘴角，又在6起繁明显有回应之前，缩了回去。

  他现在有父母们的话做尚方宝剑，知道6起繁不敢到最后一步，所以一点都不怕了。

  6起繁拿他没有办法。

  午困缓缓袭来，周知蒙在6起繁的怀抱里打了个哈欠，6起繁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很快就睡着了。

  6起繁把他抱进被子里，然后重圈住他，小声耳语道：“可是我们不是从小认识，我肯定还是会对你一见钟情，如果是陌生的关系，我是不是就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了？”

  好想让你早点开窍。

  早点什么都懂，好想要你。

  周知蒙已在睡梦中，什么也没听到，呓语了两声以作回应。

  6起繁无可奈何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