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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小慧疯了，我的意思是彻底被阴气占领了心和大脑，她想着要和初恋在一起，要完成婚礼，”河婆叹了口气，“婚礼邀请的人都被他们的阴气感染到，我这个老婆子的法术只能在河边施展，救不了一整个镇的人啊。”

  “所以你传播谣言，说到河水中央来，见到石头的人便是命中注定的恋人，下辈子也分不开，”邱岘在这个时候开口，他有些厌恶地将视线从河水之中挪开，“对么？”

  “这可不是谣言，”河婆板起脸，有些不开心了，“河水里的宝石真的是当年神族求亲所用，能见到它的人的确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儿，这有什么好瞎编的。”

  6朴怀扭过头冲河水笑了好一会儿，才把头扭回来，没去看邱岘的脸色：“但是您是有意让他们知道这个……这个传闻的，对吗？”

  “哎，我只是让他们知晓了，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来，”河婆笑了笑，“我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辛苦您了，”6朴怀说，“听说这里还有只能进不能出的结界？”

  “哪有什么结界，”河婆摇摇头，“没有，我只感到镇内阴气作乱，从未感受过什么结界。”

  6朴怀还是笑着，脸色一点儿都没变：“这样，那这次辛苦您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河婆将河水里那三个鬼彻底困住了，且水中厉鬼本来就多，相信河婆对付厉鬼自然有她的方法，不用再多管，6朴怀把船蹬回岸边，冲河婆道了别后匆匆忙忙的走了，6柯词连忙跟上去，邱岘最后才起身，上岸之前忽然听见河婆说了句：“也奇怪，这宝石从来没过光，你们一来倒是亮了。”

  邱岘没忍住，回过头看着河婆：“这石头从未过光？”

  “我自这条河流淌之时便在这里，”河婆说，“它掉入我的河水之后，从未过光，就像普通的石头一样，今日我才知道它……是这么漂亮的蓝色。”

  “……是么。”邱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当年那位神族求亲，我还是个小小的河灵，有幸窥得一眼，”河婆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憧憬，又有些怀念，“只可惜如今神族灭族，再也见不得那样的光景。”

  “师父，”6柯词快步跟上了6朴怀，“去哪？”

  “方才跟踪我们的那个年轻人，还记得么？”6朴怀一边走，右手一边在身前掐了个诀，一束红光线似的出现，一端牵在6朴怀的小指上，另一端向前延伸，指向一栋居民楼，“他亲口说的这里有只进不出的结界。”

  “他撒谎。”6柯词取下了手链上的伞坠。

  “嗯，”6朴怀笑着说，“拷问他去。”

  红线忽然颤了起来，大概是年轻人那端现了什么不对，开始逃跑了，6柯词把伞变大了往地上猛地一戳，藤蔓生出，顺着红线的方向生长过去，6朴怀挑挑眉：“修为进步挺大啊。”

  6柯词也挑挑眉，十分骄傲：“进步大。”

  6朴怀笑了会儿，脚下的步伐一点没乱，在年轻人跑出镇子之前逮到了他，红线变成绳索，和藤蔓一起束缚住年轻人的双手双脚，6朴怀走过去，脸上的笑意收起：“你是听谁的指使？”

  “什、什么指使？”年轻人战战兢兢地答，“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小慧再次回到这个镇子之后容貌全变，连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小慧的？”6朴怀两指并拢手腕轻转，掌心出现一把褐红剑柄的长剑，他用剑指着年轻人的脖子，语气凶狠地问，“你身上没有修为，是如何知道这里有没有结界的？又是怎么从婚礼上看准我们三个的？”

  年轻人哆嗦着唇，忽然瞪大了眼睛干呕起来，呕出一大滩漆黑的东西，那堆东西蠕动着，6柯词正要上前查看，那团东西忽然炸开，每一滴都变成数十只飞虫，6朴怀面不改色，抬手在空中舞出几道剑起，周围温度骤然升起，飞虫被灼成灰烬落到地上，年轻人也彻底倒在了地上。

  他翻着白眼，嘴里还在往外流着黑水，6朴怀皱着眉看了一眼，将红线收回，低声说：“死了。”

  6柯词愣了愣，也将藤蔓收了回来。

  “背后还有人在指使。”6朴怀蹲下来，用剑在他的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流出的并非血，而是一团又一团的黑水，止不住地流，不多时年轻人只剩了一张人皮。6朴怀用法术将那些黑水和年轻人一并烧毁，隔了会儿，他才说，“否则……就小慧那种等级的鬼，不可能杀十几二十个……道士。”

  “师父。”6柯词皱起眉轻声喊了一声。

  “怎么了？”6朴怀看着他。

  6柯词看着6朴怀，张了张嘴，有些纠结地说：“……刚才邱岘在我的识海里叫我们去旅店。”

  6朴怀愣了愣，抬眼看着6柯词。

  “他说他抓到老板了，”6柯词的表情也有些惊讶，“老板是邪修，邱岘问你道界邪修应该作何处置？”

  第43章

  邱岘对神族的了解很少，几乎全是来自于记录稀少的古书之间，偶尔瞥到一两句，连个完整的段落都没有。

  天地生六界，神排在最前头，在仙者居住的天界之上还有一界，唤做天启界，为神居。这些事儿他还是知道的，更多的就不了解了，就别说什么宝石和法阵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