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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都死了，”6柯词指着被邱岘捆住的那群安分下来的东西，说，“来袭击我的，不应该只有，这么些。”

  邱岘点点头，手一挥把小姑娘丢了回去。

  小姑娘刚落回去身后立刻传来了脚步声，邱岘和6柯词同时回过头，身后忽然出现了无数的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跟走方队似的往这边走来，大概有两三百人的样子，挤满了街道，快又有秩序地朝着这边走。

  邱岘扯扯嘴角，拽着6柯词往另一条小道跑了。

  “为什么不打？”6柯词挣脱了邱岘抓着他的手。

  “节省体力啊小朋友，”邱岘说，“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呢，瞎打什么。”

  “哦。”6柯词应了声。

  你来之前我已经打死两个了。

  好像把委托人也打死了……不过委托人是早就死了的。

  这么说这一单完全没钱赚了？

  6柯词啧了一声，身后有几个从暗处冒出来的小孩儿，被邱岘用法术格挡在了身后。

  两个人往空旷的地方跑，最后在一个圆盘建筑物的顶端停留下来。

  这个建筑物挺高，差不多能看清半个城市的面貌，他们视线所及之处街上没有一个正常行走着的人，最少的都是他们刚才遇到的四五十人的抱团，其余的要么躲在房子里，要么跟着队伍走方阵。

  “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一种阵法，”邱岘缓缓地开口了，不像是在和6柯词交流，更像是在捋清脑海里的想法，“以地为辅，用人身练鬼，练得日光不侵肉体不腐。”

  “尸傀。”6柯词说。

  邱岘看了他一眼：“你居然知道这个？”

  “师父说过的，”6柯词说，“记得。”

  邱岘想起之前日日给他编故事他都不记得自己，也不知道他口中那位师父为了让他记住这些奇闻异事经历了什么。

  可能是跟念经似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在6柯词耳朵边上念上一段吧。

  也有可能是买了个点读机。

  哪里不会点哪里——

  “但是尸傀，”6柯词不知道邱岘在想什么，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炼化的方子，失传很久，而且练就时阴气大作，地府会察觉。”

  “很抱歉啊，这次我们地府什么都没察觉，”邱岘扯了扯嘴角，“察觉的时候人已经死完了。”

  6柯词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亲自来了？”

  “没错，鬼王亲自出马。”邱岘打了个响指。

  怕炙停那伙人知道了以后带着鬼差跟着往丰韵跑，邱岘干脆给他们释了个白天不准出地府的咒术，反正这伙不能见光的玩意儿来了也没用。

  尸傀已经开始往圆盘这儿走了，6柯词和邱岘又站起来，找了个地方蹲着。

  如果真是尸傀，那么这一个市的人都得完。

  尸傀无药可解，被练的人都是已经死了，魂魄被定格在躯体里的半死之物，连杀了他们去投胎都不行，他们的魂魄和肉体连在一起，一损俱损。

  两个人想到这个，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许久。

  “八成是尸傀，”邱岘又抓了个男人上来，掰断他的胳膊又给他怼上，伤口自动愈合后男人怒吼一声，邱岘把他丢了下去，男人啪叽一下摔成肉酱，不多时又自己重组了起来，“你先回去吧，我等天黑地府的人来找我了再和他们一块儿想办法。”

  “哦。”6柯词点点头，“往哪回？”

  “你怎么来的？”邱岘无语地看着他。

  “坐车。”6柯词说。

  “车呢？”邱岘问。

  “停了，”6柯词说，“没有活人，车站也没有。”

  “你们道士不是都能飞么？”邱岘往地上一坐，他们观察得挺久了，这会儿太阳快下山，天空变成诡异的紫红色，风又吹得烈，把邱岘的眼睛吹得眯起，“飞回去啊。”

  “……找不到路。”6柯词说。

  邱岘沉默了会儿，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真是……算了，我弄个传送阵送你回去吧。”

  “哦。”6柯词蹲在邱岘身边，还是没动。

  邱岘站起来，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画了半天终于弄好了一个一米宽的大圈，他抬头活动了下脖子，扭头喊6柯词：“来吧，我送你回去。”

  6柯词却没动。

  邱岘疑惑地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来轻轻推了把6柯词：“想什么呢？送你回家了。”

  “有点儿困，”6柯词回过神，打了个呵欠，他念了个诀把自己身上的血清理干净了，站到阵法中间去，“谢谢你。”

  邱岘看着他身上有些破烂的衣服，说：“我来之前你在和谁打架？衣服被抓成这样，再碎点儿都能随风飘扬了。”

  6柯词歪歪头：“想不起来。”

  “狗记性。”邱岘无声说了句，用手里的树枝在地上轻轻点了点，嘴里念出一段6柯词从没听过的咒诀，6柯词眯缝起眼睛，困意来得猝不及防。

  天快黑了，6柯词昨天起就没睡过觉，但他以前通宵两晚上打游戏的时候都没这么困过。

  邱岘没把咒念完，忽的把树枝丢开，起身两步把6柯词从阵里拎了出来，6柯词往前踉跄两步栽进邱岘怀里，有些疑惑地站直了：“干什么？”

  邱岘扯了扯嘴角，看着阵法反噬，把阵法内所有的东西都吞噬进深渊之中，这不是他的法术，他的法术不应该把地一块儿弄走：“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