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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目瞪口呆，一个个钳口结舌，不知她是真是假。

  朱冰清方才不过是恐吓的话，当然不至于十分相信仙草这话了：&1dquo;你、你瞎说什么！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1dquo;若说危言耸听，那也是才人危言耸听在先啊，您开了头，奴婢我才能跟着上啊，”仙草笑道，&1dquo;这香膏明明是好的，你却非说什么别的，把脏水往我们美人身上泼，我就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朱冰清咬了咬牙：&1dquo;但是他们两个的脸&he11ip;&he11ip;”

  仙草哼道：&1dquo;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用别的东西，或者沾了什么其他不干净的玩意儿，我们美人所调治的香膏是有限的，不会随便送给什么阿猫阿狗。”

  朱冰清冷笑：&1dquo;是吗，可偏偏他们是从你们这儿得的，是不是？”她的眼睛看向罗红药身旁。

  仙草眉峰一蹙，却见宫女馨儿畏缩地低下头去。

  罗红药也觉了，问馨儿道：&1dquo;难不成是你给他们的？”

  馨儿已经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1dquo;美人恕罪，是姐姐们听说美人调制的香膏好用，他们求了我许多次，我才偷偷地弄了一些给他们的。”

  罗红药怔住。

  朱冰清很是得意：&1dquo;怎么样，鹿仙草，你还有什么话说？”

  仙草瞄着馨儿，眼神一沉。

  她正要说话，罗红药突然道：&1dquo;朱姐姐，其实仙草说的不错，他们未必是因为香膏而如此，毕竟我的香膏是给过江美人的，江美人用着却极好。难道他们的皮肉比江美人更尊贵些吗？”

  朱冰清皱眉。

  罗红药又说道：&1dquo;何况我看她们的脸，的确像是沾了什么别的，只要叫太医来看一看，用些子药恐怕就好了，本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何必闹的这样呢？”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笑，原来是江水悠到了，她摇着团扇，笑吟吟道：&1dquo;一大早的宝琳宫里怎么这样热闹呢？”

  江水悠在门口已经听了一段，所以很清楚生了什么，此刻走到跟前儿，便也笑对朱冰清道：&1dquo;朱才人疼惜自己的宫人，自然是好意，不过正如罗妹妹所说，这件事不是不能解决的，倒不如悄悄地解决了为好，免得传了出去，让人说咱们姊妹们不睦，皇上也未必喜欢呀。”

  朱冰清本来就落了下风，如今见江水悠来搭台，又特提起了赵踞，皇帝对她来说便是死穴。

  当下朱冰清顺势道：&1dquo;哼，难道我有心想闹？能保无事自然是最好了，只是你们别能说不能做才好。”狠狠地看一眼罗红药跟仙草，转身去了。

  仙草瞄着馨儿本要说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先对罗红药道别，又向着江水悠行了礼，匆匆地出宫门而去。

  剩下江水悠诧异地问：&1dquo;小鹿姑姑这着急忙慌的是去哪里？”

  罗红药笑说：&1dquo;她并没有说，姐姐是来找我一块儿去给太后请安的吗？”

  &1dquo;是啊。”江水悠抿着嘴笑道：&1dquo;只是没想到居然又看了这场热闹。”

  ***

  且说仙草离开了宝琳宫，一路往前方而去，到了太华殿便站住脚，伸长脖子往前打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两道人影走来，其中一人身着紫色的官袍，相貌儒雅，走路之间大袖飘飘，透着一股逸风流的气质。

  仙草见状忙闪身跳出来：&1dquo;给苏少傅请安！”

  苏子瞻吓了一跳，定睛看着仙草，见她身着掌事姑姑的服色，本来有些阴沉古旧的石青跟灰紫穿在她的身上，却仿佛是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似的。

  苏子瞻笑道：&1dquo;小鹿姑姑从哪里来？”

  仙草莞尔：&1dquo;才有事从这里经过，无意中看见少傅。”

  苏子瞻左右瞧了一眼，往前不远处就是御书房，绕过太华殿又是乾清宫，仙草绝对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的。

  第19章

  苏子瞻对着带路的太监一点头：&1dquo;请公公稍等我片刻。”

  那太监远远地走开了等候。苏子瞻才问仙草道：&1dquo;小鹿姑姑可是有事？”

  鹿仙草看着苏子瞻探究的眼神，咳嗽了声，才小声说道：&1dquo;少傅大人，你可知道&he11ip;&he11ip;江西赣城那边儿生的事？”

  苏子瞻何许人也，顿时便明白：&1dquo;你是说那被判刑的徐慈吗？”

  仙草听到这个名字，像是有针在心头狠狠扎了一下，几乎连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

  于是假笑着说：&1dquo;是啊，昨晚上皇上没头没脑地突然跟我说，徐家的大爷犯了什么谋逆要判凌迟之类的，苏少傅，可是真的？”

  &1dquo;是真的，”苏子瞻打量着她强笑的样子，低声道：&1dquo;赣城那边的确递了折子过来，皇上的确也批示了。不过皇上如何付的，却是机密传递出去的，我们都不知情。”

  仙草的心突突跳了两下，却又奇异地安稳下来：&1dquo;原来如此，我昨儿大胆跟皇上说，这件事一定另有内情，让皇上斟酌处置。”

  苏子瞻有点意外，眼睛都跟着瞪大了一寸：&1dquo;小鹿姑姑是这么跟皇上说的？”

  仙草盯着他狭长的眼睛：&1dquo;少傅觉着我是多嘴胡说了吗？”

  苏子瞻笑道：&1dquo;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小鹿姑姑的想法竟跟我一样，先前我听说此事后，也曾向皇上进言过，徐慈再怎么样，也毕竟是出身大族的公子，怎么会行事那样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