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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没死过（第2页）

“你要杀的并不是凡人，放过他们，凡人不该牵扯在仙人争斗中。”江辞坚持。

“你把他们保护好，我的修行会受到阻碍。我可以杀一部分修士就可以完成我的境界突破，你这样搞，没准我得杀光所有修士。”秋月缘无奈的笑了笑。

“……”江辞沉默了，摇了摇头，也没有撤回空中仙剑。

秋月缘细细打量了一下空中之剑，右手抬起，惧剑凌空，灵聚银色惧意。刚想出剑，江辞已经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缘儿，放过他们。”

就这一下让秋月缘对江辞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知，“江辞姐姐，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为何护不了一世，我想护自然能护到底。”江辞神情坚决。

“怎么？三重天不够你护？跑这里给别人来当天使？”秋月缘挣开江辞的手，冷漠的看着她。

“为什么？”江辞心里有好多疑惑，愣愣的问着。

“哪儿来的那么多理由，杀了就是杀了。我们孽世就是如此，我作为它的一份子，自然也是如此。”秋月缘无所谓的笑了笑。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江辞哽咽的追问。

秋月缘笑着看着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半晌后回道，“我已经死了。你清楚吗？明白吗？你没死过？知道死亡代表什么？别试图用前尘束缚我，已经够了。”

江辞看着她的背影，眼泪滑落。曾不愿面对的事被放到身前再也绕不过。情剑失去主人的助力被秋月缘击落，回到了她身边。

情剑有灵性的在她身边浮动，见她落泪很开心，情绪的养分被它吸收，出更璀璨的光芒。

秋月缘疑惑这城中修士怎么都一直那么多，十天后找到一位藏起来的修士，才知道外面搞的这一出。

对此，秋月缘也感觉省事，直接照单全收。江城仿佛人间地狱，上有惧魔压迫仙人修士，下有修士压迫凡人，让人窒息。

知道这一切总有结束的一天，可能不能撑过这一关，却在所有人心里种下阴霾。

江辞坐在江心阁楼，面无表情的看着湖对岸的战火。并不是所有修士都会束手就擒，仙者对此都会奋力反抗。

随着有能力的仙人们一次次的失败，在他们尸骨面前，幸存者的信心荡然无存。

看见秋月缘就跑，无论是不是仙人都再也没有抵抗的意愿。他们终于明白，因为境界，他们和修士在这座城里并没有区别。名单上有谁的名字，谁就会死。

这份名单每天都会有新的，数目不固定。有时候一天一个，有时候一天十个，全看秋月缘心情。有时候还会在名单补人，毫无逻辑，毫无人性。

江辞刚刚来江城的时候，拿这里和梦江陵相比，感觉是天上地下，而江城在七重天已是难得的安身之所。此时的江城和她刚来的时候比，更是天上地下。

“我明白死亡代表什么，可是自己的心不能丢。”江辞抚摸着放在腿上的剑身。“我旁观这一局，自己的心还在吗？或许一开始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江城的人对于她的护佑有多么欢喜，没有之后心的落差就有多么绝望，这因果不全在秋月缘身上，大部分是因她而来。

“情剑啊，很多时候我感觉你跟在我身边就是等着嘲笑我，你像个无情的魔鬼，尤其是现在。”江辞无神的笑了笑。“是我选择了你，还是你选择了我呢？”

情剑对于她的话语完全没反应，也不知道是真的听不懂还是不想理。

江辞在江心阁设下禁制，没有人可以进来，自然也没有人可以出去。

这雅致的高大楼阁，如今只剩下三个未到十六的小孩儿。之前的血迹已经收拾好，恢复了原样。可楼阁昔日的热闹却是怎么也回不去了。

江辞每天都在楼上等，希望这一场杀戮早点结束，希望她心上人能停下脚步回头过来。

可惜都没能如愿，这一场杀戮在江城持续了八个月才结束。最累的不是秋月缘，而是场外劳碌的堕魔他们……

忙前忙后八个月，最后还搭上了八人中的三人。就算已经彼此防备，却没想到有人能不要脸的在光天化日下直接动手，恨死了两面三刀的白翊一伙人。

落到秋月缘的城里，直接进入死亡名单。

打开城门的一天，是江城所有人重见天日的一天，这八个月里，人们没有看见一天太阳。

幸存的修士心中感动，脸上浮现真诚的笑意，“活着真好。”

更为感动的是七重天其他未卷入江城的修士，平安的度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