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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阿纤满头雾水的在婢女的服侍下用着茶点。她虽去过汉安侯府,但除了行礼外与曹夫人说话从未过五句。这就投了曹夫人的缘了?
茶点的样式多,数量少,每样只食一两枚就没有了。整个案几刚刚是一个人的量。管事笑眯眯地在旁看着,莲女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气鼓鼓地看着。燕女咬着手指头,嘴角一点晶晶亮亮的口水。
那个酥看起来又脆又甜。那个腌梅子怎么那么大,果肉好多。还有那些又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啊。
莲女则嫉妒顾阿纤享受到了贵女般的服侍,这是她最梦寐以求的。她眨眨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春日灿烂,微风吹起幔帐,贫女们羡慕地看着她用茶点。用过茶点,俊美的郎君邀她上犊车一道游玩。她浅笑,露出满足的神情。
啊啊啊,这才是人生啊,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别人吃吃喝喝。
曹素娥始终未一语。末了心平气和地将卫府派来的人送出巷口。
&1dquo;阿母,怎地曹夫人就送了她一人的吃食,我和妹妹就没有?这是故意欺负人吗?”莲女噘着嘴埋怨道。
&1dquo;莫要胡说,”曹素娥皱了一下眉,&1dquo;你没听见管事说她投了曹夫人的缘吗?”
莲女第一次因顾阿纤挨说,嘴噘得更高了。
曹素娥只能安慰说给她们裁衣裳,莲女才罢休。
顾胡图今日在官署受了人欺负,回到家就一脸恼火地絮絮叨叨。
曹素娥叹口气,&1dquo;还不是朝中无人,才被人欺负。”
说起这个顾胡图更恼火了,&1dquo;想当初你嫁进来前说得清楚明白,曹夫人跟你同族且来往密切,让我不必担心仕途。如今却又说朝中无人。”
若是平常,曹素娥早就气的翻白眼了。但今日不同,她笑眯眯道:&1dquo;夫君不必忧虑。你不知道,今日曹夫人派人送来好精致的吃食给阿纤,说与她投缘。夫君知道的,我哄曹夫人开心最多也只能讨些银钱。但是这仕途唯有亲近的人提才有用。”
&1dquo;上次卫家东府就出了问题,你现在又想西府?”顾胡图皱着眉,&1dquo;我看算了吧,况且我也不想拿阿纤换仕途。你不知道.....”
顾胡图欲言又止。
曹素娥等了一等,见他把话咽回去了,也没在意,&1dquo;夫君心善,但是阿纤这样的好样貌,就是把她嫁与普通士族,她的夫君恐怕也护不住她。而高门的正妻,我们门户低微根本高攀不上。”
&1dquo;所以为了她好,送进高门做妾是最好的路。再说了,她一旦得了宠爱,夫主的仕途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顾胡图皱着眉沉吟不语。
曹素娥笑道,&1dquo;夫君不必管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如果再像上次那样看不上,我们就绝了这个心。”
顾胡图叹口气。
自从那天茶点送上门后,又接连送了几天。莲女从一开始的嫉妒愤恨,到后来一脸麻木。
这也太投缘了吧?送得没完没了。顾阿纤究竟做了什么取悦了那位夫人?她也想照着做一遍啊。
顾阿纤在屋子里拆开一张请帖,是顾明蓉写的。邀她明日去顾府做客。
她叹口气,把请帖放下。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顾夫人给她的金雀簪。那日从顾家出来她就把簪子取下来了。不然回到家,水过地皮湿,曹素娥一定不会放过。说不定下次再去外祖母家,就现雀簪在曹月牙头上了。
她小心地摸了摸,脑海里闪过顾夫人温和的笑颜。
第16章
顾阿纤到了顾府,顾明蓉正在丹青,纸上画着几丛花和落在花上的蝴蝶。
&1dquo;阿蓉,你画得真好看。”她由衷地赞道。
&1dquo;我画的不算什么,卫郎画得才好呢。”顾明蓉笑道,&1dquo;我拿他画的给你瞧,我这里收着一幅。”
&1dquo;去把那副春江夜渡图拿来。”她回头吩咐道。
不大会儿,婢女便取来一卷画。摊开来,平静的江面漂浮着一艘画舫,上面隐隐能见着几个人在饮酒谈话。远处青山浮现,寒月悬空。清冷的色泽下,唯有画舫上的灯光是最明亮的存在。
&1dquo;你瞧,这是我,这是卫郎,还有我阿父、阿兄。”顾明蓉纤纤玉指点了点画纸,&1dquo;回来后,卫郎画了这幅画赠与我阿兄,但我讨了来。”她脸颊一下飞起一片红。
顾阿纤瞧着画上那几个高谈阔论的人,说不清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顾弦拿着淘来的小玩意来寻妹妹,一进门就看见谢明容正跪坐于榻上,手肘支在案上,嘴角含笑地看着什么。
他一瞥,轻哂一声,&1dquo;怎么还看那幅画?不腻吗?”
顾明蓉听见声音抬起头,唤道,&1dquo;阿兄。”
顾阿纤连忙站起来行礼。
顾弦点点头,&1dquo;白日越来越长,有女郎来陪你,很好。”他将一个红色的漆盒放到案上,&1dquo;见到一个墨玉做的盏,你瞧是不是你说的那种?”
顾明蓉笑着打开,果然是一个造型古朴的墨玉碗。她拿出来在手中转了转,玉质细腻,光可鉴人。&1dquo;这正是我要的。”
顾弦松口气,&1dquo;那就好,我担心找不着你回头再跟我哭鼻子。”
顾明蓉嗔道,&1dquo;又不是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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