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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生这种事还回来干什么？你没看到孙照佳在朋友圈里的照片么？说是找到女友了。”王一诺回答。

  “所以我才问你呢，我们要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要安慰她？不过我真得很好奇，周攒这么晚过去是不是捉奸？”李琳激动。

  “嗐，谁知道呢，上学期她男朋友请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男的不靠谱。她之前不是还准备给她男朋友生日礼物嘛？真是太上杆子，太廉价了。”王一诺酸溜溜地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李琳犹豫。

  “那不是还没回来嘛，我们就私底下说说。”

  温热的手渐渐失了温度，周攒心底彻底结了冰，她转身出了寝室。

  大学里结交不到什么要好的朋友，以前的朋友基本都还在江南，体会不了周攒只身一人在京城飘荡的心，骤然间生这样的事，周攒憋着委屈，可谁也不能说。

  离开了寝室，她又能去哪里？

  眼泪不自觉流下来，面颊冰凉。

  寝室楼外是大雾弥漫，周攒觉得面前是一片旷野，她找不到自己的路。

  她漫无目的从另外一条路要出校门，学校规定不让大一的生夜间出去，保安粗犷的嗓音吼了她两句。

  让周攒不要影响他们工作。

  周攒懵懵地又往回走，快到食堂门口的时候，猛然间回头现那辆低调的黑色奔驰还停在那里。

  她停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把刚才那个男人划分为普通朋友一类，她听从内心的使唤走过去，却现车里没人。

  真是太没用了，她现在连校门都出不去，周攒怀疑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踩在脚下摩擦。

  她快心碎了。

  眼圈红，单薄的双肩一抖一抖的。

  “怎么还在这里？”

  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攒转过身，望见刚才的男人站在教师公寓入口处，身影在雾气中影影绰绰，玉立长身，矜贵又懒散。

  “可不可以送我出校门？”玉质的声音染了沙哑，她无助地问。

  黑色的轿车又很快驶出，不知道开了多久，郁孟平把车子滑向路边停住。

  淅淅沥沥的小粒子砸在车窗上，车内黄莹剔透。

  周攒以为他要放自己下去，她晕晕乎乎地低头道谢，刚要打开车门的时候，车门立时锁住。

  她转身看向他，两瞳悲悲切切的眼睛湿漉漉，像是被泡在水里，那张鹅蛋脸上布满泪水，莹莹一片润泽的光。

  郁孟平才知道原来小姑娘一路忍着，虽然没有出声音，却早已泪如雨下。

  看来从四分之三会所回学校的路上也是强忍着。

  不过，哭哭也好，有些情绪是该泄的。

  “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来。”郁孟平从车座里摸出一包纸巾放在她面前的车架上。

  随后拿走西装外套，从善如流地开门下车，留给周攒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