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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里有同意的?”
“有。”
“踢出去。”
“好。”
他都满口答应。
文澜顿时觉得这小孩有意思。
“你们还得过拥城,我是不会给你们花买路钱的。”她故意为难。
“我们可以绕过去。”
文澜轻笑一声,“行,筛好人,把这个给他们分了。”
她从怀中拿出一口袋种子。
“这是…特别快…昨晚那个…”田娃接着,激动地语无伦次。
“是,我要去睡了,别吵我。”
文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流放队伍在城门外熬了一夜,最后不得不妥协。
程大山磨了一早上,硬生生让守城官给打了八折。
众人付钱,进城。
拥城的街道全用石头铺过,平整又宽敞,街两边充斥着酒肉包子的叫卖声,连酒楼旁边的野狗都油光水滑的。
文德厚拉着一张脸。
城外饿殍遍地,城内纸醉金迷。
这些地方官根本没把百姓的命当命,否则以拥城的繁华,接济流民绰绰有余。
“一会儿到了驿馆,你给我闭紧嘴,一句话都别说。”
张氏深知自己夫君德行,特意提前警告了一句。
文德厚没应张氏的话,只沉着脸看这一切。
他没有世家背景,只靠才学和德行就得了中正官的赏识,在朝多年,一直尽心竭力,只希望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朝堂上也确实如此,各地呈上来的官文多是溢美之词,描绘的都是盛世清平之景,可这些日子所见所闻,让他对一切都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大虞,怎么会是这样的?
过午。
孙成领人在驿馆过了文书,一个个验明正身,又同当地官吏汇报了卫雅一事。
“啊,我知道,虞都那边来信了,你们自己看吧!”小吏招呼人把信件取来,又匆匆给他们指了住处,一刻钟都没多留。
文澜眼睁睁的看着他刚迈出大门就把吏员标志性的帽子摘了,拿在手里晃悠着,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小萝卜头揣着手感叹了一句,“原来自古加班狗都是一个样儿啊!”
“这驿馆,好像没人看守?”文澜奇怪的看了一圈周围。
以往哪个不是层层围着,生怕人犯跑了。
拥城,还真有点意思。
“哎,看那边。”文遇碰了碰她姐的手背。
文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三个领头的衙役读完了信,孙成满脸得意之色,李全还是老样子,程大山勉强挂着个假笑,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呦,大黑脸这是抢铁公鸡钱了?”
文澜能想象到的,唯有钱财一事会让程大山露出这幅表情。
只见孙成两腿叉开站着,胸肌挺得老高,将信折吧折吧塞进怀里,说道:
“程大山,跟着我办事少耍心眼,耍也没用,老子大舅在虞都府给师爷干活,你就是背着我往上递信,这功劳也是我的!”
说完,不屑的往程大山跟前吐了一口唾沫。
程大山僵着脸,使劲扯出一个笑来,“小弟就是一时忘记跟您禀报…”
孙成冷哼一声打断他,又指着底下的小衙役道:“还有你们,也给老子识相点,认清楚谁才是你们头儿!”
他志得意满,这回不仅升了官,随信还有上头赏的银票,当下带着李全和两个小的出去玩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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