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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道：&1dquo;我的本事多得你想不到。”又说：&1dquo;这算玩得好吗?我的赏呢?”

  他说不算特别好，除非，接着不怀好意地笑，低头就要吻她。她格格笑着，把个彩球扔进他怀里，趁他一个晃神退滑开去，格格的笑声连绵不绝，洒满了整个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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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他顶着飘雪到清溪书屋时，她正立在桌边聚精会神地观察，观察对象是热在围炉上的一壶水。

  他问：&1dquo;顾顺函说你又在搞玩意儿，原来是烧水?&1dquo;

  她回头，被水汽熏红了小脸好似六月白里透红的蜜桃，道：&1dquo;不算玩意儿，就是煮个茶。不过烧水也很讲究。一沸味不正，二沸最佳，三沸水就老了。你别打搅我，我得密切关注，务必让它在二沸的时候停止。&1dquo;

  这都是《茶经》上的观点，把她搁在清溪书屋，她便成了个书呆子。皇帝笑道：&1dquo;有点意思，看来中了6羽的荼毒。”

  &1dquo;什么荼毒?人家是茶圣!总有道理。”她赏了他一个白眼。

  他对她的白眼甘之若饴，笑着说：&1dquo;好，有道理就有道理，你忙你的。”

  于是拖过桌边的椅子坐下来，跟着她一起盯着水壶看，忍不住表观点：&1dquo;你的水也要讲究，书上说山水为上，还得是乳泉石池漫流者，这种雪天，哪里去找这样的水?&1dquo;

  她神秘一笑，甩个眼色给站在一边的如蝉，如蝉笑着解释：&1dquo;只怕这壶里的水比书上的还好。那是一连数天姑娘率奴婢们清早在竹叶上刮下来的晨雪，只取叶尖上的最是洁净透明的一点。&1dquo;

  她补充道：&1dquo;不仅洁净，还有竹叶的清香。&1dquo;

  他笑道：&1dquo;这倒鲜，朕今天倒是有了口福。&1dquo;

  正说着，壶里吃吃地闷出声音，她不再言语，专心等待第二次沸腾。

  他顺手拿起本书看，还是之前她看的那本宋词。

  看了没多久，便听到她欣喜地说：&1dquo;好了!&1dquo;于是手忙脚乱了一阵，等他从书上抬起头时，她隆重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只绿玉杯，神情郑重地斟上茶，托一杯到他眼前，拿腔拿调地说：&1dquo;请相公细细品尝!”

  他笑着，拿起杯先闻，浅尝几口，最后才送入肚中。她期盼地看着他：&1dquo;怎么样?清不清?醇不醇?”

  对他而言，重要的不是味道，而是感觉。他浓眉一挑，道：&1dquo;的确妙不可言!”

  她笑了，杏眼在灯光下扑闪：&1dquo;你喜欢，明天我再去收雪!”

  她今天穿着一件杏黄色绣紫蓝色兰花的宁绸衫子，气色好，衬得皮肤吹弹得破似的，这些天她瘦了，下巴颏尖下来，本就绰约的风姿多了几分我见尤怜的柔弱，这会子一笑，仿佛薄柳在春风中飞扬，男人的一颗心，跟着那笑颜荡漾。

  她不好意思起来，娇声嗔怪：&1dquo;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

  他由衷地说：&1dquo;好看!就是好看!”

  他从来没有夸过她漂亮，至多用欣赏的目光逡巡，这么突如期然地夸赞，让她害了羞，含笑不语。

  他招招手，说：&1dquo;过来!”

  她期期艾艾地走过去，见他深情的眼里满是光彩。

  &1dquo;坐下”，他拉她坐在腿上。

  她不肯，努了努嘴，如蝉正红了脸站在墙角，走不是，留也不是。

  &1dquo;如蝉!”他朗声一唤，挥手让她快走。

  如蝉逃了似地退了，她的脸也红起来，不过喝一杯茶，又不是一壶酒，他在想些什么?

  他如愿以偿地把人抱在身上，说：&1dquo;如蝉这个蠢丫头，没有慧根，明日换了她!”

  &1dquo;怎么怪她?明明是你自己突然兴起。”

  &1dquo;兴起什么?&1dquo;他乜着眼瞧她。

  她脸又红，低了头咕哝：&1dquo;没什么。”

  他笑起来，拿起她的手密密地吻，随后把人紧紧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感概地说：&1dquo;朕何有幸，遇到了你，不仅丽质天成，还冰雪聪明，作画、演算、天文、游水、滑雪、冰戏，无一不能，煮个茶，也能煮出这样的意。你说你还有很多朕想不到的本事，朕相信，可惜这次没时间一一掘了。”

  她停下一脸甜笑，道：&1dquo;怎么，又要走吗?不是说要住一阵子吗?”

  他脸上的笑也减退，慢慢地神色黯然起来，道：&1dquo;住不了。快过年了，那边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他说过，他的时间自己也控制不了。看来真是如此。她对自己之前那么怨恨他感到内疚，但是这一去，又是遥无归期，这些时日下来，她已经一刻也不愿与他分离了。

  &1dquo;可是，你还没看我画雪景呢?”像一个没有说服力的小孩一般地苦苦挽留。

  他不说话，只一手拍着她的肩膀，一手抚着她的手，她脸贴在他胸前，那绛色的暗花缎袍散着的淡淡龙涎香让她恐慌，真怕这一去再也没机会闻到这个味道。

  "去宫里倒也是可以画的。&1dquo;他深思熟虑后说道。

  感觉到怀里身子一凛，半晌才缓和下来，托起她的下巴，见那乌黑明亮的眼里俱是怯意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