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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秋言被噎了一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6星程，大家都是男人，又不是没被人看过，你这么较真干嘛？”

  “我没有。”房间里静默片刻，6星程忽然道。

  “什么？”喻秋言不自觉瞪大眼睛，这个没有，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我没被人看过，所以你得负责。”6星程一脸委屈巴巴。

  喻秋言瞬间陷入了自我怀疑，他刚才真的只是把人看了，而不是把人睡了……吧？

  负责是不可能负责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负责。

  于是喻秋言将印象中的渣男语录东拼西凑：“那我跟你不一样，我看过的人多了去了，如果都像你一样上赶着让我负责，那我岂不是分身乏术？”

  用无赖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现6星程仍直勾勾盯着自己。就在这须臾之间，他脑内迅闪过了许多画面。

  有大二那年梦里未曾实现的朦胧一吻，有刚刚浴袍散开无意中窥见的大片风光，还有程言话里置顶解锁了各种姿势的九宫格吻照。

  这一刻，喻秋言清楚听见，一直以来禁锢着他gay天性的理智屏障咔嚓一下，裂开了一道缝隙。

  视线也不由自主朝那饱满的嘴唇飘过去。从来没被人看过的话，是不是就连接吻也没有呢？不知道6星程和人接吻的时候是怎么样，眼睛是会闭上，还是想现在一样满脸无辜的盯着对方？

  这一瞬间的思绪堪比火箭，迅冲破云霄，往这越不可描述的方向飞去。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移开了视线，满脸臊得通红，却还要故作冷静：“盯着我|干嘛，没见过活体渣男？”

  6星程盯着他看了许久，深沉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达他灵魂深处。

  喻秋言一颗心脏怦怦乱跳，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他胡乱抓过一旁的枕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企图用多余的动作来掩饰自己慌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6星程才终于开口：“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

  喻秋言揪着枕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就凭他和6星程之前的关系，有什么事不告诉他也是再正常不过。

  “我喜欢男人。”

  6星程再次开口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喻秋言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终于仰起头看向他，一双桃花眼不知道因为惊讶还是惊吓瞪得大大的。

  “你这什么表情？”6星程忽然笑了，终于忍不住抬手在他乱蓬蓬的顶揉了一下。

  “说话就说话，你揉我脑袋干嘛？”喻秋言停滞的思维因为这一动作瞬间清醒，从床上蹦到地上：“男人的头不能随便碰知不知道。”

  6星程忍者笑意将手放下，嗯了一声。

  “你刚才说的事，我需要消化一下。”喻秋言说完走到露台上，拿出一支烟点燃，昏暗的月光下，一张脸隐藏在朦朦胧胧的烟雾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狠狠地吸了口烟。

  在他的记忆中，6星程就是山巅上的一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任何人想要去采撷，都不吝于是一种“犯罪”。

  所以当他在梦里亲吻对方未遂之后，相比起知道自己性向的震惊，他心里更多的是类似于“犯罪”之后的悔恨。

  要是早知道6星程是个gay……

  早知道又怎么样呢？喻秋言被自己内心呼之欲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拿烟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6星程跟过去在他身旁站定，清清楚楚看到他脸上纠结的表情，佯装受伤地问：“我喜欢男人，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喻秋言看到他好看的眉眼微微垂着，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有些无措的抓了抓头，解释道：“这不是难不难接受的问题，每个人的性向都是值得被尊重的，而是……”他从始至终压根没想过，6星程会是个gay。

  虽然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了好几年，但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同性之间的结合仍旧不被理解。喻秋言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在得知自己性向的时候也并没有太多纠结。但换成是6星程的话，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些困扰吧。

  他忽然间有了些惺惺相惜，顿时又觉得豁然开朗。

  难怪出道这么多年，6星程从没跟任何女明星传过绯闻，合照也时常会被p成莫挨老子、谁也不爱的表情包，钢铁直男的称号声名在外。

  原来是直到深处自然弯。

  喻秋言又想到高中时期伪装成女生给他写的那封信，要是那封信的落款写上自己的名字，不知道6星程那天会不会出现在花园里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喻秋言怀着小小忐忑与期待问。

  “知道自己是个gay？”6星程把话茬接过去。

  “嗯。”喻秋言点头。

  “高一。”6星程转过身，背靠着露台的围栏，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更加修长：“高一那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喻秋言抽烟的动作猛地顿住，他侧过头看向6星程，看到他提起喜欢人时满脸的温柔笑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闷闷的。

  靠，这包烟也不知道在柜子里放了多久，过期了吧。

  他撇撇嘴，把抽剩一半的烟摁灭扔到垃圾桶：“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被我喜欢很倒霉吗？”6星程一脸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