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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寒也不畏惧这阵仗，一字一句都说了，群妃才知道是良贵人暗害万贞儿却误伤了薛氏。香寒话毕，万贞儿说道，“良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说。”良贵人早吓得六神无主，此刻哭诉道，“娘娘，臣妾不是有心的。娘娘，臣妾只是一时糊涂。”

  馨妃插嘴道，“没想到良贵人这样狠毒的心思。幸亏贵妃娘娘没事，否则你真是百死难赎。”几个有心迎合万贞儿的妃嫔纷纷迎合。多宛也适时道，“良贵人一时糊涂不要紧，怎的也不为自己的父母想想，这样大的年纪，难道还要被你连累吗？”

  万贞儿心中如明镜，知道多宛是在恐吓良贵人，恐怕良贵人父母的生死都掌握在燕王手中。万贞儿也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一定是多宛，只是多宛在宫里的位置，是自己不能改变的。因为有千千万万的子民都盯着朱见深，自己不能陷深儿于不义。

  “良贵人一时糊涂不要紧，却耽误了本宫姐姐的下半生。若是本宫馋嘴吃些，本宫就也要落得如此下场了。”良贵人也不敢说话，只一味的哭泣和摇头。万贞儿冷笑道，“既然良贵人是一时糊涂，那也不打紧。谁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

  良贵人以为自己就要被饶恕，却见小福子把一盆装满水蛭的水放在了自己面前。万贞儿道，“本宫日日都清醒，今儿不如也糊涂一回。听说良贵人性好雅洁，今日就让本宫的丫头为良贵人洗洗脚，如何？”

  良贵人娇嫩的面庞吓得失了血色，有心向丽妃求助，却又不敢回头。只得跪求道，“臣妾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了臣妾这一回吧。”婉尔嗔道，“当初给娘娘下药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今日呢。”

  ☆、千古骂名

  当初，燕王替多宛选了几个聪明能干的女子，以求多些帮手。原本也是做侍候丫头，没指望能封妃的，却不料良贵人心思不正，多番在宫里勾引皇帝。多宛瞧着不顺眼，索性就趁着皇帝选妃的时候举荐了出去。

  皇帝虽说不甚喜欢，但也看在多宛的面子上宠爱不少。几日前，多宛将至毒美人红交给了良贵人，许诺只要她能谋害万贞儿成功，就帮她谋得嫔位。良贵人绞尽脑汁想出来法子，却不料还是被小福子现了。

  多宛看似安然坐在椅子上，忍住不看那一团水蛭。她不是不明白今日万贞儿是在威吓自己，可是自己已经距离皇后只有最后一步，哪里会舍得放手。只不过是一个良贵人，舍出去便舍出去吧。

  于是，丽妃的声音响起，“万贵妃的法子的确好，洗洗脚人也清醒些。”万贞儿明白丽妃在撇清干系，笑道，“那就请丽妃妹妹做监督，瞧瞧我们柔颐殿的宫人手法如何。”丽妃的面色一凝，但还是做出了笑脸。

  紧接着，在良贵人的尖叫声中，婉尔吩咐两个嬷嬷把良贵人的鞋袜脱下，将良贵人的脚放入水中。饥饿的水蛭很快扑了上来，紧紧地贴住良贵人的小腿，使劲儿的吮吸着她的血液。

  良贵人又惊又俱，侧过头去不看自己的双足。在场的妃嫔亦是纷纷用手帕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良贵人感受到自己小腿上的疼痛，愈加的喊叫起来。直到片刻过后，多宛忍不住道，“贵妃姐姐适可而止吧。”

  万贞儿这才命人撒了一盆盐水上去，水蛭立刻扑簌簌的从良贵人的小腿上掉落下来。再看良贵人的小腿，早已伤口斑斑，更是流血不止。瞧着良贵人梨花带雨的样子，万贞儿的心里也流过一丝怜惜。

  可是一瞧着薛氏的面孔，万贞儿便把这丝怜惜抛在了脑后。“把良贵人请到侧殿去，婉尔你亲自去审。仔细些，良贵人毕竟是陛下的妃嫔。”万贞儿随口说道。

  一个入宫的孙采女不由得说道，“这个样子，日后可怎么侍候陛下呢？”旁边的人小声道，“还指望着侍候陛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孙采女性子刚烈，说道，“不过就是害了个村妇，也至于如此小肚鸡肠。昨儿陛下就说漏了嘴，这根本不是贵妃的姐妹。是陛下唯恐贵妃不开心，找来陪着她解闷儿的。亏贵妃娘娘如此当真。”

  孙采女的话音不小，万贞儿全都落在耳中。万贞儿心想即使自己这样杀鸡儆猴，终究还是有胆大包天的人在。万贞儿笑道，“若是姐妹们有替良贵人打抱不平的，大可也端一碗鲈鱼汤回去，本宫这还有不少。”

  孙采女心中虽说不服，但到底不敢再说话，在场的妃嫔也都打了个寒战，好在万贞儿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既然没有，那你们也都回去吧，本宫还要想法子给姐姐治病呢。”

  众人都如蒙大赦一般退下。多宛想说句什么，可瞧着万贞儿一心看着薛氏，心底一阵恶心，转头离开了。倒是馨妃，缓慢的走在众人身后。终于在瞧着众人都走出殿门后，带着丫鬟又折了回来。

  万贞儿瞧着馨妃真诚的眼神，也放缓了心情，“馨妃怎么了？可是有事？”馨妃一脸担忧的样子说道，“臣妾瞧着娘娘这样忧心，心里实在难过。太医怎么说？”婉尔答道，“回娘娘，太医说没见过这样的病症，更是无药可医。”

  馨妃叹道，“这样的话，娘娘就要失去一个好姐姐了，真是可惜。”瞧着万贞儿没有说话，一脸忧心的样子，馨妃道，“臣妾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万贞儿知道，馨妃是个十分聪明的人，此刻这样说定是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