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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自杀现场时，只知道一个州检察官候选人的妻子自杀了，那时我还不认识比尔。我检查了他的太太。那些景象在好几个月后我黑暗的客厅里一一浮现眼前。

  我抽身离开他。虽然我从没告诉他真正的理由，他对我的追求却更为热烈。我们彼此间的吸引力仍然存在，但中间竖起了一堵墙。我想推倒，但似乎做不到。

  我几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1dquo;&he11ip;&he11ip;我看不出来你怎么可能操纵dna结果，除非负责测验的是私人检验室，半个法庭部门都与你合作&he11ip;&he11ip;”

  &1dquo;什么？”我问，惊住了，&1dquo;操纵dna结果？”

  &1dquo;你没听我说话。”他不耐烦地脱口而出。

  &1dquo;嗯，我是有些分心，没错。”

  &1dquo;我说没有入能指控操纵任何事——这是我的想法。所以我们的关系和我在想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1dquo;好吧。”

  &1dquo;只是&he11ip;&he11ip;”他说不下去。

  &1dquo;只是什么？”我问。他又喝完一杯，我加了一句：&1dquo;比尔，你还得开车&he11ip;&he11ip;”

  他挥挥手不理会。

  &1dquo;到底是什么？”我再次追问，&1dquo;是什么？”

  他抿嘴不肯看我，慢慢地说出来：&1dquo;只是我不确定，到那时候从陪审员的立场来看，你的处境会如何。”

  就算他出手打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惊讶。

  &1dquo;上帝&he11ip;&he11ip;你知道了什么？是什么？那畜生在打什么主意？他想利用那该死的电脑入侵事件赶我走，他是不是告诉你这个？”

  &1dquo;埃伯格？他没耍诡计。妈的，他没这个必要。如果走漏消息的事怪罪在你办公室头上，或者大众相信由于这些渲染的闻，刺激了凶手加出手，你的头会在砧板上。人们需要有个怪罪的对象，但我可不能让我的明星证人有信用或人气的问题。”

  &1dquo;午饭后你同坦纳是不是在讨论这个？”我几乎要哭出来，&1dquo;我在人行道上看到你，从北京楼出来&he11ip;&he11ip;”

  他沉默了许久。他也看到我了，但假装没看到。为什么？因为他大概正在和坦纳谈论我。

  &1dquo;我们正在讨论这些案子，”他不予正面回答，&1dquo;还有很多其他的事。”

  我既愤怒又深受挫折，决定最好不开口。

  &1dquo;你听我说，”他疲倦地解开领带和衬衫的第一个纽扣，&1dquo;这件事的展很不顺，我并不希望变成现在这样，我誓。现在你很难过，我也不好受。我很抱歉。”

  我沉默如石。

  他深吸一日气。&1dquo;只是我们确实有事需要担心，而且还应该通力合作。我只是在作最坏的打算，先有心理准备。”

  &1dquo;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以便保持声音的平静。

  &1dquo;做任何事之前先想五遍，就像打网球一样。当你输了一盘或是心情不对时，更应该特别小心。集中注意力在你的每一招，眼睛紧盯，一秒钟也不放过迎面而来的球。”

  他的网球比喻有时会惹恼我，就像现在一样。&1dquo;我一向步步为营，”我不悦地说，&1dquo;你不需要告诉我如何行事。我并没有失手的记录。”

  &1dquo;现在这时刻特别重要。艾比·特恩布尔有如毒药。我觉得她在陷害我们——我们两个。她躲在幕后，用你的电脑来害我，也不管是不是会造成法网不张，只要那些案子搞砸了，你和我也跟着丢官。就是这样简单。”

  说不定他是对的，但我很难相信艾比·特恩布尔会这样邪恶。只要她的血管里有一滴人血，她一定会希望那凶手遭到惩罚。就算她复仇心切，也不至于利用那四个惨死的女人作为复仇的棋子，何况我不相信她有如此强烈的报复欲望。

  我正想告诉他，他太夸张了，他们两人间的不愉快经历让他一时判断错误。但我停住了。

  我不想再讨论下去，我害怕再继续。

  有个想法在我心里缠绕不去。他等到现在才说出来，为什么？他和她碰面是几个星期前的事。如果她要设计害我们，如果她对我们俩真那么危险，为什么他以前不告诉我？

  &1dquo;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我平静地说，&1dquo;我想我们最好把今天的谈话，至少是部分的谈话摆在一边，就当从来没有生过。”

  他从桌边移开。&1dquo;你说得对。我受够了，你也是。上帝，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又说了一遍，&1dquo;我原本是来这里给你打气的。真是抱歉&he11ip;&he11ip;”

  我们走过走廊，他还在道歉。我还来不及开门，他就吻住我。我感觉到他呼吸里的酒味，以及他的热气。我的身体立刻起了反应，颤动的欲望与恐惧像电流般穿过。我勉强推开他，喃喃道：&1dquo;晚安。”

  他在黑暗中如同影子般走向他的车，打开车门钻进去，车内灯照亮了他的侧面。红色的后车灯划过空旷的街道，消失在树后，我仍呆呆地站在门廊，久久未去。

  第八章

  马里诺的银色克莱斯勒厢型车内的脏乱程度果不出我所料——如果我会花点时间去想象的话。

  后座地板上有装过烤鸡晚餐的纸盒、捏皱的纸巾、好几个汉堡王的纸袋，和几个有咖啡渍的杯子。烟灰缸已经塞满并溢了出来，从后视镜上垂下一个松树形状的空气清香剂，就跟在垃圾场里洒了点除臭剂的效果差不多。灰尘、绒毛、面包屑到处都是，挡风玻璃已经被烟雾熏得不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