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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教授一迭声地叫着，从楼上跑下来。

  温顿夫人听见了他摔倒的声音，她惶恐地合上电闸，跑上楼，教授坐在楼梯旁，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1dquo;辛克莱！”温顿夫人恐惧地大声叫道，&1dquo;辛克莱，你怎么啦？”她跑到电话边，拨通了工程处医院的号码。

  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在温顿家门前停了下来，一个医生和两个担架员飞步上楼，围在温顿教授身边。折腾了一阵之后，医生宣布：&1dquo;他只是睡着了，他太累了。”

  温顿夫人松了口气，抱歉地送走医生和担架员，回到温顿先生身边，他已被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了。

  辛克莱·温顿沉沉地睡着，他已有好几夜没睡了。温顿夫人脱去外衣，换上睡衣，在丈夫身边躺下。她心疼地搂着丈夫，听他均匀地呼吸着，终于相信他只是累了。

  第二天，她没有叫醒他，便起身去准备早点。厨房的电话铃响了，是布鲁克打来的。

  &1dquo;夫人，早上好，我是布鲁克。”

  &1dquo;你好，有事吗？”

  &1dquo;听说温顿先生昨天——病了？我马上来看他。”

  &1dquo;哦，谢谢，你最好是晚些来，他还在睡觉。”

  《失窃的记忆》作者：[美]英格丽德·里普曼

  第三章

  科尔·库柏一踏进陈尸所的大门，就感到一阵恶心。他并不是没见过尸体的人，也闻惯了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溶液的气味。但一想到待会儿要见的是雷蒙娜·谢尔比的尸体，他就感到胃里一阵阵痉挛。

  霍克把他领到一张停尸床前，掀开白床单，库柏差点晕了过去。那具半黑半白的尸体比电视上显示的更可怕。经过了解剖，尸体已支离破碎，现在只勉强拼凑在一起。

  &1dquo;请你特别注意下半身。”霍克提示说，但他没有指出外阴上的那个黑色小疤，他希望科尔·库柏一眼就能看出。

  &1dquo;也许是她，”库柏没有什么把握地说，&1dquo;你们是在她澡盆里找到她的，那么不是她还能是谁？”

  &1dquo;这个请你不必考虑，你只从特征上判断一下。”

  库柏捂住嘴，又看了两眼，&1dquo;是她，我相信是她，如果不是她，那么她怎么会失踪了呢？”

  霍克感到库柏只是从推理上认为女尸就是雷蒙娜，他并没有看到多少特征。

  &1dquo;看看她的脚，腿，还有这儿。”霍克指了指外阴。

  &1dquo;我想是她。”库柏忍住一阵恶心，往那个他极为熟悉的地方看了看，&1dquo;也许女人都这样，我无法断定。”他又看了两眼，&1dquo;等等，这儿有粒小黑点，我想这可能是毛囊炎愈后留下的，但我记得雷蒙娜并没有这个东西。”

  霍克几乎跳了起来：&1dquo;你肯定她没有吧？”

  库柏想了想：&1dquo;我肯定。”

  &1dquo;我想你不会记错。”

  &1dquo;那么，这说明了什么呢？”

  &1dquo;这说明烧死的女人不是雷蒙娜。”霍克兴奋地说，&1dquo;库柏先生，这正是我所怀疑的。”

  &1dquo;对不起，”库柏不解地说，&1dquo;就算不是雷蒙娜，那又说明什么呢？我是说，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死在雷蒙娜的公寓里？还有，雷蒙娜到哪儿去了？”他急切地问道，&1dquo;请你告诉我，她到哪儿去了？”

  &1dquo;这个还需要调查，但我们至少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证明公寓火灾不是一次事故，而是一起谋杀案。”霍克同库柏走出停尸所，&1dquo;现在你得帮肋我们，回忆一下，雷蒙娜有些什么可疑的举动吗？尤其是最近以来，有吗？”

  库柏不知道警官在怀疑什么，他想了想，&1dquo;没有。”

  &1dquo;如果你想起什么来，请随时告诉我，”霍克递给他一个电话号码，&1dquo;只有在你的帮助下，我们才能找到雷蒙娜。”

  &1dquo;早上好，温顿夫人。”卡尔·布鲁克脱下大衣，走进温顿家的客厅。&1dquo;温顿教授醒了吗？”

  &1dquo;还没有，要不要我去叫他？”温顿夫人说着，但并没有动身。

  &1dquo;不用，我看看他就走。”布鲁克向楼上走去，尽量把脚步放得轻轻的。

  &1dquo;是布鲁克上校吗？”温顿教授站在卧室门前，面色有些苍白，&1dquo;干嘛不进来？我正想同你谈谈。”

  教授想了想，同布鲁克上校来到书房，关上门。

  &1dquo;上校，我想我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温顿教授面有愧色地说，&1dquo;我恐怕&he11ip;&he11ip;我是说如果这种现象不得到改善的话，我恐怕无力完成这项工作了。”

  布鲁克上校掩饰着心中的惊异，平静地问：&1dquo;你是指哪种情况需要改善？”

  教授指指自己的头，&1dquo;这儿似乎不那么管用了。”

  &1dquo;可是你不是说记忆力加强了吗？你还说——”

  &1dquo;别管我说过什么了，”教授有些不耐烦地说，&1dquo;事实是我连从前的图纸都有些看不懂了，更不用说进一步的设计，从前那些烂熟于心的计划、数据和方案都不翼而飞了。”

  布鲁克上校一时间想到了种种可能，也许教授在掩饰自己的无能？但他前半部分设计的确预示着将有一个完满的结果，也许他突然对这项工程失去了兴，比如受到了妻子的压力，迫使他离开这儿？但他一直在废寝忘食地工作，显然还是想干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