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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好吧！”他几乎兴奋得笑出声。&1dquo;嗨哟，我们走！去见见那些见鬼的聪明的精灵！”

  苏珊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1dquo;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白小伙？”

  &1dquo;没什么。别在意。我只是想继续赶路。你怎么说，罗兰？想要——”

  但是罗兰脸上的表情，或者表情背后隐藏的什么——一种迷茫、涣散的东西——让他立刻沉默下来，一只手环抱住苏珊娜，仿佛要保护她。

  15

  罗兰匆匆瞥了一眼远方城市的轮廓后，视线被离他们所处位置更近的景物吸引，一种令人不安的不祥之兆充斥他心中。他上一次遇见这幅情景时，杰克还在他身边。他仍然记得他们一路追踪黑衣人的足迹，走出沙漠，来到山脚下，并进入深山。一路上非常艰辛，但是至少又找到水，还有草地。

  一天晚上他醒过来时现杰克失踪了，被压制住的绝望呼声从紧挨着小溪的柳树林里传出。等他奋力穿过树林中的空地时，男孩儿的叫声停止了。当时罗兰现他就站在与眼前所见一样的地方：石柱林立的地方；祭祀牺牲的地方；先知曾经居住&he11ip;&he11ip;说出神喻&he11ip;&he11ip;进行杀戮的地方。

  &1dquo;罗兰？”埃蒂问。&1dquo;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1dquo;你看见了吗？”罗兰向远处指去。&1dquo;你们眼前是高耸的石柱，那是通话石圈。”他的视线转向埃蒂。他第一次见到埃蒂是在另一个陌生世界的骇人又神奇的飞机上，那里的枪侠都穿着蓝色制服，有着源源不绝的糖、纸以及像阿司丁样的神奇药品。埃蒂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就像一种对未来的预见——刚刚他在观察远方城市遗址时眼中希望的神采已经褪去，只剩下一层黯淡，好像一个临上刑场的囚犯正打量着他的绞刑架。

  先是杰克，现在是埃蒂，枪侠暗忖。改变我们命运的轮盘没有一丝怜悯；每一次总是转回同一个地方。

  &1dquo;噢，他妈的。”埃蒂骂道，干涩的声音掩不住恐惧。&1dquo;我猜那儿就是那孩子试图进来的入口。”

  枪侠点点头。&1dquo;有可能。这儿没什么东西，但同时也很吸引人。我曾经跟着他来过这样的地方。当时那里的占卜师差点儿杀死他。”

  &1dquo;你怎么知道的？”苏珊娜问埃蒂。&1dquo;做梦梦见的？”

  他只是摇摇头。&1dquo;我也不知道。但罗兰一指出那该死的地方&he11ip;&he11ip;”他突然打住，看向枪侠。&1dquo;我们得赶过去，尽快。”埃蒂的语气惊骇，甚至有些狂乱。

  &1dquo;就在今天生吗？”罗兰问。&1dquo;今晚？”

  埃蒂摇摇头，舔了舔嘴唇。&1dquo;我也不知道：不能肯定。今晚？我不这么认为。时间&he11ip;&he11ip;我们这里的时间与那孩子所处的时空的时间不一样，他那儿的时间走得更慢。也许明天。”他拼命抑制自己的恐慌，但现只是徒然。他转过身，汗津津、冷冰冰的手指一把抓住罗兰的衬衫。&1dquo;但是我应该完成那把钥匙的，我没有完成，我还应该做其他的事情，可是我抓不到一点儿头绪。如果那孩子死了，就全是我的错！”

  枪侠将埃蒂的手拉离他的衬衫。&1dquo;控制好你自己。”

  &1dquo;罗兰，难道你不明白——”

  &1dquo;我明白哭嚎与拉扯无济于事。我明白你已经忘记你父亲的脸。”

  &1dquo;别再提那些废话！我在乎我父亲个鸟！”埃蒂歇斯底里地大叫，罗兰一拳打在他脸上，拳头出树枝折断的声音。

  埃蒂的头被打得猛向后仰，他惊恐地睁圆眼睛紧盯着枪侠，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脸颊上通红的手印。&1dquo;你这个杂种！”他恨恨地低声说，同时手摸向一直挂在左臀的左轮枪枪把。苏珊娜伸手想阻拦，但埃蒂把她的手推向一边。

  现在，我必须再教一次，罗兰想，只是这次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我想，也是为了他的。

  远处一只乌鸦嘎嘎地打破沉默，罗兰瞬间想到了他的老鹰，大卫。现在埃蒂就是他的鹰&he11ip;&he11ip;而且和大卫一样，只要他自己有任何退缩，他就会毫无顾忌地挖下他的眼珠。

  或者他的喉咙。

  &1dquo;你会开枪打我吗？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结局，埃蒂？”

  &1dquo;老天，我他妈的烦透了你的鬼话。”埃蒂说，眼泪与愤怒模糊了他的双眼。

  &1dquo;你还没有完成钥匙，但这不是因为你害怕完成。你是害怕现你根本无法完成。你害怕走下石圈，但不是因为你害怕进去以后会遇见什么，而是害怕遇不上什么。你并不害怕这个伟大的世界，埃蒂，但是你害怕你心中的那个小世界。你已经忘记你父亲的脸。所以来呀，你有胆就朝我开枪。我也烦透了你的哭闹。”

  &1dquo;别说了！”苏珊娜对他大叫。&1dquo;难道你没看见他真的会开枪？难道你没看见你在逼他动手？”

  罗兰凌厉地瞟了她一眼。&1dquo;我在逼他下决心。”他转头又看向埃蒂，爬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严肃，&1dquo;你走出了海洛因的阴影，你哥哥的阴影，我的朋友。你有胆就走出你自己的阴影。现在就走出来。走出来，要么就开枪打死我，那么一切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