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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的目光定格在了花衬衫的纹身上。她迅剥掉花衬衫的上身衣物，露出了从脖子延伸到前胸的纹身。

  这纹身乍一看像是一幅抽象化，并不是社会人喜欢的什么二戏珠猛虎下山之类的具体形象。

  路玖微微蹙眉，记得刚才花衬衫脖子上的图案与现在看到的似乎不太一样，这更像是色盲测试卡片，她凝神就能看出几个数字2221。

  那女人显然也现了，更加仔细看纹身的内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她捡起了碎裂的眼镜，掰下眼镜腿。这眼镜是钛合金的，眼镜腿的端头更像是一字改锥。那女人将眼镜腿插入钥匙孔，往左边拧了两圈，又往右边又拧了一圈，再次往左旋转一周，门锁终于开了。

  至于为什么女人一开始选左转，或者说为什么选眼镜腿，路玖都猜不到。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外边楼道里的积水已经灌入了房内。

  不只是楼下被淹没了，大水已经漫上了这一层，到了人的脚踝。倘若时间拖延的更久一些，怕是一开门，大水直接就灌满整个房间，或者就因为水压根本打不开房间的门了。

  那女人躲在门旁向外小心张望，确认暂时没有别人后毫不犹豫走了出去。她现在穿了长裤和花衬衫，还有眼镜男的夹克，腰间系了肌肉男的皮带，尖头改锥别在腰上，一手拿着铁锹拨水探路，一手紧握匕，顺着水流的反方向而去。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水来的方向说不定地势更高一些。

  路玖等那个女人走远，几乎要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才迈步出门。此前她就站在房间的水中，大气都不敢出。还好地上有三个男人的尸体，水流纷乱，那女人也显然没有意识到房间里还有看不见的人，头也没回就走了。

  别人看不见路玖，路玖却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潮湿昏暗。门外是一条走廊，两边都是同样的紧闭的房门，走廊里只有一盏灯还亮着。她注意到包括自己走出的这个房间，其他那些房门上也都没有门牌号，这个地方不太像普通居民楼，与她送货的那种8号楼3单元5o5室这类一看就很像家庭住址的地方不同。

  难道这里是还在装修中并没有投入使用的办公楼？总归这种格局不是住宅，走廊里的杂物也没见到生活物品。

  路玖不免有些沮丧，必须抓紧离开这里，走到楼外或能看到外边情况的地方，再做决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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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oo3帮我开下门

  ◎她是来送货的◎

  路玖穿的是不到百元的廉价运动鞋，好在还没开胶，淌水走路虽然不舒服，也不会硌到脚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自己有鞋子，刚才那女人连鞋子都没有。万一走廊地上有的异物扎脚，谁疼谁知道。

  她出门的时候捡了被那女人嫌弃的木棍，用作水中探路，免得被冲来的杂物磕绊到。这时候若有人往楼道内看，就会见到一根木棍戳在水中，自己往前飘，阴森诡异。

  楼道里的光线比房间内暗了许多，汹涌的水流从走廊尽头而来，那里或许有通往外边的门或窗。

  她也可以选择再往楼上走。楼上看起来应该没有被淹没，视野会不会能好一些？找到制高点，往四周看好路再行动，肯定比盲目乱走更靠谱。她还有时间，不能急。

  那女人也上楼了。

  路玖犹豫了一下，没有从楼道尽头的窗洞往外去。外边特别黑，又是风口，狂风暴雨往里灌，是晚上，天黑沉，街道的照明体系或许已经损坏，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她用木棍扫了一圈，只能辨别出窗洞外有防盗网，人是不太能从这个防盗网钻出去的。

  路玖听着那女人上楼，脚步声走远，她才往上走。她没有在这层停留，毕竟那个女人在这层搜索。她径直往最上面一层走。

  她又爬了两层，到达了顶楼，这里的楼道装修与下面那些楼层都不同，显得更精致豪华一些。

  如果说下面是普通办公室格局，楼上大概就是老板的办公空间，外加一些会所接待功能。

  这一层还有玻璃隔断门，从楼梯上来之后，要刷卡才能进入真正的走廊。好在这个门禁体系都没有运行，不知是没装完，还是下大雨漏水电路停工了，门是开着的。

  就在路玖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上去楼顶直面风雨，还是在这层找找其他方向的窗户眺望一下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往上跑。

  是两个人急促地脚步声。

  其中一个应该是没穿鞋的女人，趟水走路的声音比穿鞋的会轻灵一些，另一个听着很沉重。

  那女人说道：“顶楼有皮划艇？你会划？”

  “那东西能坐两三个人，特别长，电梯里放不下，当初还是我和另一个泥瓦工一起帮忙抬上去的。我老家靠水，有桨的我都能划。”一个男人回答。

  片刻后，那女人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到顶楼。那个男人腿上好像被玻璃划伤，额头也有青紫，不知此前遭遇过什么。如今看起来倒是老实，长得也憨厚，瘸腿硬撑着往前面带路。

  那男人穿着一件污浊的迷彩服，一双鞋头磨损的劳保鞋，衣服上还有油漆点子，似乎是个装修工人。

  路玖小心跟着他们，轻抬脚慢慢放不出声，看看是否真有皮划艇。

  外边水都淹没第三层了，有船肯定比自己游泳出门要方便。她庆幸自己当年中学有赛龙舟的体育项目，她入选校队，不止会划船还顺带学会了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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