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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要看血流成河（第1页）

巫女早雪走了。

她是连夜走的，走得十分干脆，连准备“告别宴会”的时间都没给方白准备。

不过，她倒是接受了方白“最后的道别”。

一碗酒。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而此时此刻，这个人类少女的境遇，却是比那初始安西的元二还要悲惨一些。

只要踏出这片山林，她就会进入一种“有家不能回”、“举目皆敌”的境地。

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为了向酒吞童子复仇，去现世里寻找唯一的那份可能性。

“这可真是……突然啊。”

再度变得空荡荡的竹屋里。

方白坐在窗户旁，遥望着巫女早雪离开的方向。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是一个好姑娘。”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

想到这里，方白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知道的，他再与这个人类巫女相见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甚至，再过一顿时间——或许是五十年，也或许是一百年，他就会遗忘这个人类少女的模样，乃至名字。

最后，可能是在其他人的提醒下，又或者是机缘巧合，遇到了她遗留下来的某件事物。才恍然惊觉，出一声跨越时空的感叹：

“哦，是她啊。”

……

翌日。

这还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在外面耍了一夜的酒吞童子，踏着金色的阳光，回到了这片山林之中。

“老爹？”

酒吞童子在竹屋后面的果园中现了方白。

她现，方白竟然坐在一株果树旁边，与其小声絮叨着什么。

仔细听的话，好像还能听到类似于“加油”，“要努力让果实变甜”，“不要结太多的籽”之类的言论。

“你终于疯了嘛？”

酒吞童子出了疑问。

身为妖怪的她自然知道“万物有灵”的理论，但如果是与一棵小树进行如同朋友间交流的那种谈话……抱歉，这种行为貌似是有些太过前了，酒吞童子有些欣赏不来。

而面对酒吞童子的疑问，方白的回答也是相当的干脆。

“去，小孩子，你懂什么。”

他挥了挥手，示意酒吞童子一边呆着去。

——这可真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

要知道，在这之前，方白可从来都不会对酒吞童子做出这种“粗鲁”的行为。

“有古怪。”

酒吞童子意识到了不对。

而当她环顾四周，现这里似乎是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片山林里面也再也感知不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之后。

“她离开了？”

酒吞童子瞬间反应过来，她的这个便宜老爹应该是被那个女人的离去刺激到了。

但是，与一般的“受刺激”不同的是。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会因为离别而感伤。更有甚者，“执手相看泪眼”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天性乐观的熊猫人可不一样。

朋友离开，方白当然会感到伤心。

可在经过一夜之后的沉淀之后，方白心中的惆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更甚以往的热情。

“人生是无常的，要走的人也是留不住的。”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