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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两两相争（第1页）

第十九章：两两相争

裴金玉起身道：“前些日子你大病时，我便没过来，心中一直担忧着，先前又从落音那儿听说九娘你过敏事由，却是万万再待不下去了，祖父也瞧我静不下心来，索性便让我过来瞧一瞧。”

又转头同栗华清说：“先前县考的时候便听说过栗公子，才思敏捷可是数一数二的，便一直想寻着机会去同栗公子互相探讨一番，又听闻栗公子正在九娘这边，故而一举两得。”

栗华清望着对面的少年，同他相差无几的年龄，生得也是清逸俊朗，眉目间透着一股子温润，以及最最让他讨厌的赤忱。

尤在知晓对面人是九娘传说中的未婚夫君之后，更添敌意。只是抬眼淡淡回道：“不敢同裴公子相比。”

裴金玉无所谓的笑笑，“栗公子自谦，就是不晓得栗公子方才为何同九娘道歉。”

昨日的事情已是让栗华清丢尽了面子，如今不过是为着以后能同辛府、同九娘攀上关系，是而才硬着头皮过来，可让栗华清对着九娘没脸没皮他还能做得，那样丢人的事情栗华清是不肯同裴金玉说的。

面上有些许狼狈，偏昨日围观的人中就有裴落音，眼下瞧着栗华清陷入了窘迫，不由冷笑说：“既然某些人也晓得自己大错特错，最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以后离着九娘远一些，不晓得的人还当是你栗华清埋汰九娘上了瘾——枉你还是读书人，一点礼义廉耻也不顾了，九娘可是名花有主的。”

春花闻言不住的点头，尤其想着九娘是让她将栗华清给打出去的，于是就圆场说：“昨日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栗公子是祖父的客人，却不是我的客人，还请快些回去罢。”

栗华清狐疑的看向春花，暗道昨日辛九娘对她那般不客气，今日却是格外的不同，又想辛九娘这边人着实是有些多，有些话他也是不便说的，便欲告辞转身离去。

裴金玉却叫住了栗华清，“栗公子先走，一会我得了空便要去同栗公子讨论学问。”

栗华清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另一方面也想，若不能得到辛九娘，同裴金玉搞好关系也是好的，于是含笑道：“好。”

裴落音在一旁有些嫌弃的皱眉，一边道：“想哥哥好久未曾同九娘见面，你们只见一定有很多的话要说，我便不在这里打扰了。”

于是也转身离去。

春花想着总算是将栗华清给打走了，便欲转身回内室去同辛九娘禀报，却不及裴金玉上前道：“九娘你且将帷帽给摘下来，我先前也同先生学过一些药理，倒是能瞧一瞧你过敏的严不严重。”

春花一个激灵退后，道：“不用了，府医都瞧过了。”

裴金玉却当是她不好意思，就说：“这里又没有旁人，更何况不论如何，九娘在我心中都是极美的。”

听到这本该是裴公子和九娘说的话，如今却被春花听到，春花此刻真恨不得自己就此晕倒，越的手足无措。

九娘在屏障后边瞧着，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晓得春花这是怯场了，索性便从后边走到前头来，对着当场愣怔在原地的裴金玉道：“世兄，好久不见。”

她边往过走，边抬头打量着裴金玉，他穿着惯常喜欢的藏青色的衣袍，下巴微微抬起，有些迷茫有些困惑。裴金玉望了望九娘，又瞧瞧春花，一时间也反应过来，忍不住脸色通红。

春花连将帷帽给摘了下来，道：一切都是奴婢的过错，不曾早些同裴公子说清楚，这才造成了误会。”

九娘摆摆手，“先去将衣裳换回来罢。”

转而对着裴金玉道：“许久不见，世兄竟连我都不认得了。”

先前不曾见到九娘面容，裴金玉尚且还能自持，如今心心念念的姑娘就在自个儿跟前，偏裴金玉还将九娘给认错了，便不由得有些紧张，道：“刚才春花穿着同你一样衣裳……”

又突然闷声笑说：“你这丫头，别是又想着什么法子作弄别人呢……”

辛九娘乍然听见这等带着包容的久违的声音，也不由得红了些眼眶，世兄对她向来是极好的，不过佯作怒意道：“你不要想着转移话题，怕是许久不见世兄都要将我给忘了罢。”

裴金玉无可奈何说：“说来可不是好久不见，每每都被祖父同先生拘在屋里，除了背书便是写书，连九娘你病了都未曾被允许出来，也幸亏有落音平日里同我讲些你的事情，不然我可都要闷坏了。”

“你不过几个月后便要参加乡试，裴祖父这样也是为你好，倒是今日怎得让你过来了。”

九娘记得上一世里她和裴金玉在这一段时日里是未曾见过的，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两人才见了面。

而那个时候，九娘心心念念的人已是栗华清，即便是同裴金玉面对面着，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后来她铁了心要嫁给栗华清，辛老太爷只好同裴家退了亲。

再后来没过多久，世兄便大病一场。辛九娘是心怀愧疚的，总是觉着那场大病是同她有关的。

裴金玉爽朗笑说：“祖父自是对我寄予厚望，在学问上不允许我有一丝差错，不过却是借了你们辛府的光了。”

“我们府上……”九娘有些没明白。

裴金玉解释道说：“就是你们辛府里的那位客人，做文章尤是一绝，我也是以着同栗公子讨论功课的借口得以过来，并且这一来还不是一日两日，约莫是要住上小半个月的。”

辛九娘煞是诧异，不过转而一想，先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栗华清在鄞都读书人里头是有些名气，不过最最让她不解的是，想裴家祖父为裴金玉请的先生，可是原来在邵京城中官任光禄寺少卿，如今闲赋在家的段先生，文章作的自是一绝，有段先生教裴金玉，还用的着让他和栗华清这等初出茅庐人探讨学问？

不过这些疑问九娘未曾说出来，只道是“栗公子那人我先前也接触过，是有些才气，只是却不大有读书人的傲骨，行事作风尤其有问题，世兄同他相交时还得注意一二。”

在九娘心中光风霁月的裴金玉，哪里是一肚子坏水的栗华清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