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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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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王也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你笑眯眯地立在树荫下。王道长浑身发毛，再听到身后动静，又很快退一步。紧接着，一道形羸骨瘦的身影缓缓踏出禅房，脑袋耷拉在前面，两只厚厚的耳垂几乎要垂到肩上。

空门有路不知处，头白齿黄犹念经。

你双手合十，退半步，“解空法师。”

解空深深回一礼，“施主安好。”

随后老和尚又温声和小和尚说话，“诫名，功课做好了吗？”

“没……没有，”小和尚偷偷地望了一眼王也，涨红了脸，“住持、空闻师兄，还有王道长，我我功课没做好，我我这就去做功课！”语罢，就飞一般地跑了。

王也看着旁边一脸无辜的某人，眼皮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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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解空后，蹭了顿素斋，王也和你漫步在西湖畔，准备步行回酒店。

“原来你学的是八奇技呀……”你感慨道，“慢藏诲盗，冶容诲淫。王也，学了这样的东西还敢随便往外面跑，也难怪惹人眼馋。看来都不必脏我的手、坏我的心境，只需等着，你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了。哦，对了，你知道诸葛孔明是怎么死的吗？累、死、的。说起来，你们还真的有点像呢。”

王也：“……”

你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把王也拉下了，歪了歪脑袋，你奇怪道：“王也，为什么不走了？”

王也按了按承受重压的太阳穴。

“王望望，”他直接叫你的名字，“就这么想看我倒霉吗？”

路人听见对话，偷偷扭头看这两个在街上闹变扭的情侣。男方都低头到这种程度了，女孩竟然一点也不为所动。

稳！太稳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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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王也问的，怔怔然呆了好一会，才低下头，对着地面的石缝笑一下，仿佛自言自语地回答道：“想啊……如果你倒霉的话，我应该会好受一点吧。”

他走近，似乎是听到了，又仿佛没有，停在你面前。

“明明说自己是厨神级别的厨艺，却只肯在生病的时候做解毒粥；你们的那个四朵金花好像火了，我嫂子他们那么开心，但我看你好像也就那样儿……”想到火车上无意看到的屏幕，有无数的追捧与青睐，但这只魔却只是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靠在他的肩膀上补觉。

“所以，食欲和名利都无法带来丝毫慰藉吗……”

王也几乎已经肯定。

你无意义地、礼貌地冲他微笑，作为回应。

指尖有静电流走过微微的疼，从恒生的寂灭永安中被刺痛，从此便仿佛站在悬崖边上，等待着坠入无边狱。而一切可感的似乎只有痛苦，每天只是忍受着自己重建的人格、自我被一遍遍地冲刷摧毁，便耗尽了所有的克制。

轻浮的世俗快乐都难以缓释，不论是治愈□□上那些轻微的疾病，还是期待着复仇可能带来的慰藉，都仿佛只是减轻那些额外加诸的不适与愤怒。

极轻微的。

夜风吹皱湖面，一重重的浪缓慢地、轻轻地拍着柳堤，是西子与范蠡摇桨推开的波，是清明那一场雨搅动的湖。人世风月，千年沉泊，不远处又有大妈大爷播着音乐跳广场舞，你不觉得吵嚷了清净，也不在人世里欢喜。

只是，忍受。

“诶，还真是麻烦啊……”对面的人挠了挠头。

看君无计出恓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