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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结束了半日的比赛，同片区的其他比赛要下午才开始，现在是休息时间，整个场馆变得和入场时一样拥挤吵闹。

“利佳！”宫野走在最前面提醒一边走路一边看着手机的橘。

“来了来了，阿橘来啦！”橘拉上篮球包的拉链立刻追上大家。

泽北和野原监督一起走了贵宾通道，提前回酒店房间等着队员们，在大堂碰见了正带队要坐车去球场的牧绅一，海和福田综合的比赛是下午第一场，他弯腰同轮椅上的野原问好，又和泽北寒暄两句。

“预祝登顶。”俩人默契地送上了一样的祝福，话一完甚至一起笑了。

牧擡手拍了拍泽北的肩膀：“之后见。”

“再会。”泽北推着野原的轮椅进了电梯。

为了方便回顾同和歌山工业的比赛，又能实时研究接下来的对手情报，在下午比赛转播直开始前，所有人都聚在监督套房的客厅里看回放，橘帮宫野去搬借来的白板，是最后进来的。

人齐了以后，泽北本以为野原大约有很多话要和这群姑娘。但他却一直沈默，表明了一种「走到这里你得负责到底」的态度。

於是泽北便照着自己的节奏，单独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尤其是今天进入状态太慢的乔安娜。

“冬季杯按道理来不应该三年级挑大梁了，我接下来也尽量多轮换你们上场。”泽北看向一二年级的正选，又把标着五号位的吸铁石从白板上拿下来，“现在利佳和风间的配合给大家省了不少麻烦，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是橘的名字，接着讲：“已经到了川和绿间撑起这个队伍的时候了。”

“现在才开始改打法呀？”盘腿坐在地毯上的橘擡头问。

“其他人早就把你们俩研究透了，joanna那么多练习赛不是白打的，”泽北低头看她，“更何况枭谷又不是只要赢这一次就够了。”

“我完全没意见。”风间举手表示接受。

橘没再话，只是托着下巴应了声，她知道神仙叔叔应该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不过这种感觉愈发清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不出的滋味，他好像在努力地想给她们留下些什么。

转播正进行中，窗外天色渐晚，宫野把客厅的灯打开，把送来的晚餐便当一份份发到每个人手上。

来自九州的星林学园顺利拿下了最后一节，大胜对手冲到下一轮，此时镜头特写给了星林在最后才换上场的选手，橘的表情便立刻不太对劲。

风间也认了出来，道：“她不是比我们高一届吗？”

“前辈转学了，听重读了一年初三，”橘的脸色好像回到了那天山吹女篮来枭谷的状态，她摸上手肘的伤疤，“走之前告诉我，她因为我放弃了篮球。”

风间皱起眉，转头想和泽北提这件事的时候，却看到监督的视线似乎一直都在橘身上。

总是聒噪的家夥一直到房间熄了灯还保持着一晚上的沈默，风间芽美犹豫着又多等了几分钟，最后终究是没有那个耐心，翻个身背对着大门，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床才传来了话的声音。

“其实我看转播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学姐有继续在打球真的太好了。”橘利佳两手枕在头后，在昏暗中盯着天花板，“她没有因为我放弃篮球，真的太好了。”

长叹一声，风间难得叫了她一次队长：“喂capta，你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橘反问道。

“偶尔存点坏心思是不用多交税的。”风间哼哼了两下。

“坏心思啊，”橘眨了眨眼睛，“我明天不想给你助攻想单打算不算？”

“算了当我没，你这家夥还是好讨厌啊！”风间把被子拉过头顶，“睡觉！”

“可是恨一个人太浪费时间了呀。”橘的声音越越，好像是想给她自己听的一样。

她从未觉得中学的三年是在委屈自己。就像她并不觉得瞒着手臂的伤强行上场是在委屈自己，也不觉得只字不提更衣室事件是在委屈自己。若是靠委屈自己的一口气，那根本撑不到最后。

时不时会觉得无助，是因为她能够用来同高良抗衡的筹码只有她自己，她在那个当下拥有的只有自己，能够牺牲的也只有自己。

去讨厌他和她们确实是个选择，橘利佳不会这么选，不过有人会选。

枭谷和星林学园的比赛被安排在了第二日晚场，看台上座无虚席，大赛组委会果然比谁都更懂卖门票的技巧。

先到场地热身的是星林，枭谷则在休息室稍作等待，宫野未纱趁着大家换衣服的功夫，又把白天收集到的资料提了一嘴。

这是一支相当年轻的女篮队伍，今年才是建队第三年，首发和替补全是三年级，教练和队长是同一个人，传闻是九州第一后卫，但出场时间太少，很难参考。

“九州第一后卫，”风间擡起头来，“不是冲绳那个刘丽吗？”

“你知道今年星林在九州地区赛上打出什么比分吗，”宫野摇了摇头，“刘丽她们被拦腰砍了。”

“难怪……所以这次北嘉女高才会被分到这么后面的组啊。”橘戴好了发带，甩了甩头发，然后弯腰凑过去看了一眼宫野的笔记本，“谑，好平均的数据。”

“队长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吉村挠了挠后脑勺，“星林去年连九州地区赛都没进，才是鹿儿岛四强。”

“不定她们等的就是今年呢？嘿嘿，看我怎么给刘丽报仇。”橘耸耸肩，擡手推开休息室的门，“走，热身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