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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眼前人忽然被拖走，陆云江微怔，反应过来时已经脱下了肩上的外套，想要给季明舟送去，而越歌已经让助理拿来了外套——那件衣服是黑白色的羊羔毛，帽子上有两只小耳朵，季明舟穿上像只胖嘟嘟的大熊猫。至少比他那件长得拖地的外套适合他，又或许那衣服本来就是季明舟的，只是越歌带在了身边。

“昨晚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越歌环着他肩膀，埋着头和他说话，漂亮的银发与深蓝发丝交错，意外和谐。

“喝醉不记得了。”季明舟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疲惫地长舒一口气：“我现在就想回宿舍瘫着。”

“回去洗个澡睡会，下午排练，晚上吃火锅。”

季明舟使劲儿点脑袋，对他的话大力赞成。

陆云江穿好风衣，安静地拿了剩下的外套，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往下走。

季明舟叽叽喳喳得像只小鸟，边笑边和越歌说着什么，大概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越歌也笑出了声。

“陆老师，你看，那俩是不是很配？”越揽星路过他，俏皮地笑着。

“明舟性格好还乖，这样的人圈内可不多。”喻清拍拍他的肩膀，补充：“他还是你粉丝。”

“传出去岂不是更乱了。”见她来，陆云江站定，摇头无奈地笑。

“那打算怎么办？你要拱手让人？”喻清仿佛在看个神经病。

“别把他说得像物品一样。”陆云江揉揉眉心。

“行啊，随便你。”喻清说：“反正有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有人会找人挖情报，只有你，跟个木头一样。”

陆云江目光掠过楼梯，那头季明舟和越歌已经往下走去，连头顶都看不见了。

“没关系，只要他每天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喻清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吐槽：“哇塞大情种，希望人家官宣的时候你也这么冷静。”

陆云江没理她，闷头往前走，走到楼梯边上，看到季明舟安然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发尾跟着一蹦一跳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陆云江倚着栏杆，侧头看着季明舟走出了饭店，在门口上车时忽然绊了一跤，差点头朝地摔倒。他一秒站直，见到季明舟无事，又假装若无其事地回来看着喻清。

喻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里带着一点嘲弄。

陆云江、喻清和张明三人认识很久了，张明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老婆和恋综，喻清浑身上下都写着我要摆烂谁都别拦着，至于陆云江，出道六年至今仍然挂着万年单身狗的标签。

“哦，因为我弟要追明舟。我来探探你的口风。”喻清两手环胸，靠在栏杆边，冷冰冰地描述：“就是前阵子在片场和明舟对唱的前rapper，现在是个教武打的。”

陆云江敷衍地嗯了两声。

“喜欢你就去追，在这里矜持什么？”

楼下的季明舟已经连人影都瞧不见了。楼上的陆云江却还在望着那个方向，愣愣的，眉宇间好像都冒出了一只白白的小陆云江，想要跟着那个方向飘去。

喻清揉揉眼，把这种诡异的即视感抹去，没好气道：“你不会在自卑吧，小陆总？”

“可别损我了。”

陆云江撑起腰，风衣轻轻晃动，面上露出笑意，问：“今晚喝酒去？”

“让张明陪你去，我妈昨天摔下床说腰不舒服，住院了，我得去看看。”喻清撇了眼手机，双肘靠在栏杆上，吐出一口气。

“你真觉得他和他那队长一起能幸福？”

“嗯？”

喻清点了支烟，仰头时缕缕灰烟漫出，眼前的景物被烟雾环绕。大概是想起了些有趣的事情，她眼里浸着笑，眉头微扬。

“陆云江，你真不打算追？”

“可别后悔。”

陆云江静静地看着她转身离去，身上的风衣有一瞬重若千钧，沉沉的，压得人喘不上气。

“怎么会，不想追……”

陆云江嗓音低哑，垂头时悄然红了眼。身上的风衣好像还带着那人柔软的气味，把他紧紧裹在其间，又温暖，又刺痛。

淤青由来

队伍还有半年解散，季明舟以外的三人行程几乎排满了。下个月开始四人很难凑齐，接下来的几天需要录制四人合体视频。

练舞休息的间隙，季明舟仰躺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黑t被汗水打湿粘在了身上。他半阖着双眼，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越歌盘腿坐在他旁边，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大腿上。

“这里有些问题。”

越歌在复盘练习视频，低倍速播放下，可以看见季明舟有个下腰的动作没能跟上，起腰小腿一颤显然核心不对。他截屏后继续往下看，起腰的瞬间季明舟的衣服向上翻开了，露出了微微发红的腹部——几道惨烈的淤青横贯腰腹，像是被手掌用力掐捏过。

越歌一愣，他身旁的季明舟蜷着身体，脸颊贴在他的膝头，绵软的脸颊肉被挤出半圆的弧形，红润的唇微启，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白净的面颊上落下浓重的阴影，好似那不谙世事的稚子。

“明舟？”

“睡着了。”林归帆蹲在两人对面，轻声问：“今晚还练吗？”

“不练了，等费夏回来我们复盘就走。”越歌轻轻搂着季明舟，掌心盖在他的双眼上。

今天费夏出奇的老实，排练期间一点没有捣乱，只是一直在偷偷看季明舟，眼睛都快粘在季明舟身上了。

他的站位本就离季明舟近，越歌猜他已经发现了季明舟身上的淤青，可他却没有当场发作，缠着季明舟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