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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点的时候,我悠闲地坐在贝尔莫尔咖啡厅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迈阿密快讯。
在关于昨天晚上刺杀事件的大篇幅报道中间,一则有关道维斯将军的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道维斯将军在接受了参议员委员会关于英萨尔一案的审查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从道维斯银行二千四百万美元的资本中提出了其中的一千一百万元,贷给了英萨尔;他还承认自己的这一做法实在是太过轻率了。据那条消息记载,道维斯将军咬着他的烟斗辑意义上论证了类的理论,主张察类、知类。后期墨家把概,悔恨地点头承认道:“我的这一举动无疑会让全国的银行家都感到失望和难堪的。”当问及他对新的银行制度方面的看法时,他说“我不想对新制度横加指责,因为华盛顿是不会理睬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的看法的。”虽然他的这后半句俏皮话可能会得到听众的笑声,不过我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
在吃过早餐之后,我回到自己的住处,穿了一套白色西装,带上了我的“亲密伙伴”——那两支枪。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开着那辆花四十美元买来的福特车赶往迈阿密市区的西北部。
在杰菲逊纪念医院里面,有许多弯弯曲曲的小路,路旁种植着成行的木槿、夹竹桃、茉莉和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草木。在院子的中心是一幢二层的小楼,小楼的周围凌乱地散布着许多白色的平房,在绿树鲜花的映衬下,这些红瓦白墙的平房看起来显得既清幽又雅致,而且窗前还有黄色的遮篷。
我把福特车停在停车处,然后向二层的楼房走去。在小楼的入口处,站着二十多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她们个个满面春风,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什么。很显然,她们正在等待某位重要人物的到来,在我走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她们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
在楼里的接待室里,我见到了昨天晚上出现在贝朗佛特公园里的大多数记者。不过温切尔没有出现,他已经得到足够的材料,满载而归了,而把一些二手的消息留给了这些小记者们。
当我正要穿过接待室时,两名特工人员出现在我面前并伸手拦住我。我向他们出示了我的身份证明,告诉他们我是舍迈克的保镖,又问他们我可不可以去见见舍迈克。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回答,其中的一名特工人员抓住我的胳膊,径直把我拉到站在接待处斜对面的另两名特工人员的身边。
我只好任由他一路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似乎我是一名被当场逮住的刺客一样。我们在那两名特工人员面前停了下来,抓住我胳膊的特工人员终于松开手,向他们说道:“这就是舍迈克要见的人。”
那两名特工人员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让我们过去了。仍旧是那名特工人员带着我,只不过他不再抓着我的胳膊。在走廊的两边站着很多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她们全都笑意盈盈,和刚才我在门口看到的那些护士一样兴奋地小声谈论着什么。这不仅使我想起了卡罗尔伯爵的虚荣心里医院的那一幕:兴高采烈的女护士们在医院的走廊里兴奋得又唱又跳。当然我眼前的这些女护士并没有这么做。
那名特工人员看我不停地注视着走廊两边的护士,就放慢了脚步向我说道:“她们是从护士培训学校里找来的,今天上午记者们要在这儿拍很多照片的。”
“那当然。”
在那些笑语嫣然的女护士身后,所有的病房门全都开着。那些躺在床上的病人在我经过的时候,都好奇地打量着我,似乎很希望我就是那个他们期待已久的人。
我问走在我身边的那名特工人员:“罗斯福总统什么时候到?”
他皱着眉回答说:“他可能随时出现。”
走廊里的漂亮女护土一直站到了走廊的尽头,就如同墙边赏心说目的陈设一样。
在最尽头的那间病房门前站着另外一些人,他们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其中有布勒、三名特工人员、两名迈阿密警察和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米勒和兰格像两尊门神似的,分别站在门的两旁。
特工人员向其中的那名医生说:“福尔医生,这位是黑勒先生,舍迈克市长要见的那名绅士。”
米勒和兰格听到他用“绅士”这样一个词来称呼我,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鄙夷的笑容。
布勒走了过来,垂头丧气地冲我笑了一下,并向我伸出手来。我也伸出了手,他的手绵软无力。
布勒低声说道:“年轻人,你昨天晚上表现得不错,一直都很镇定。谢谢你了。”
我谦虚地说道:“您过奖了。舍迈克市长现在怎么样了?”
那名医生听见了我的问话,说道:“我们有信心治好他。”他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头发和布勒一样灰白。
这时,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医生走了出来,恰巧接上了那名中年医生的话“不要自欺欺人了。舍迈克市长的情况仍然不太好,随时可能出现危险。子弹穿透了他的右肺,他一直在咳血。同时他还有严重的心脏病,很可能引发其他的并发症。”
其中的一名特工人员生气地瞟了他一眼,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或者是他根本不在乎。
那名中年医生说:“我想我的这位同事之所以这样说,是希望你们能够谨慎地对待市长先生的病情。”
我皱了皱眉“你们在说什么呀?”
“舍迈克市长一直坚持说要见你。他是一个倔犟的人,为了避免他的情绪产生太大的波动,我们不得不同意让他见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医生,我会小心的。其他那些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年轻的医生说道:“只有盖尔夫人受了重伤,她因流血过多而生命垂危,其他的四个人伤势都很轻。”
那名中年医生阻止了他“还是让黑勒先生进去吧。”
我伸手去推病房的门,在我马上要走进病房的一刹那,我装出一副刚刚看到米勒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噢,你还在这里工作呀,米勒?”
在我进去的时候,舍迈克正靠坐在床上,在床边有一位老护士精心照顾着他。
舍迈克看见我,想方设法地咧嘴笑了一下。他的面色惨白,眼睛半睁半闭,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双手叠放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我向病房里四处打量一下,触目所及都是怒放着的鲜花。
我说道:“在迪昂班尼尔遇刺以后,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花。”
舍迈克又勉强笑了一下,那名护士朝我皱皱眉。
我走到合迈克的床边,俯下身看着面色苍白的舍迈克“市长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舍迈克的脸上掠过一阵轻微的抽搐,他小声答道:“如果说我现在是一件特价商品的话,我肯定不会被购买的。”说完这句俏皮话,他咳嗽了一声,才继续说了下去“黑勒,咱们得谈一谈。”
“好的。”
舍迈克吃力地将头转向护士,气喘吁吁地说:“出去!”
虽然那名护士对舍迈克的粗劣态度很不满意,但她什么也没说,很显然她已经照顾舍迈克一阵子了,完全熟悉他的禀性。
在护士离开之后,他又向我说:“黑勒,帮我把日光室的门关上。”
他病房的里间是一间日光室,在那里面的一大堆鲜花中间,坐着舍迈克的另外两名私人保镖。
我走过去,关上了日光室的门。
舍迈克又吃力地说:“还有窗户。”
在我关上窗户的时候,楼下的两名警察抬头望着我。
然后我又回到合迈克的病床旁边。在床头柜上摆着一摞电报,厚厚的看上去像一本书,最上面的一张是从芝加哥市长办公室发来的。
舍迈克喘息着说:“黑勒,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中弹了,我感觉自己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那时候群众的嘈杂声很大,所以我根本没听到枪声,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胸口处有灼伤的感觉。”
“市长先生,他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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