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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奚宏深声音轻微地颤抖起来。
“死不了,不也还能把他放到边疆去么?”他问,“他在那里待了二十几年,本来就应该滚回去,不打扰朕的。”
米阴松了力气。
“当然可以,官家。”他回答奚宏深的问题,“官家想做的,都是对的,没人会不赞同。”
奚宏深眼睛亮了亮,用力点点头。
奚吝俭方回到府邸,孟贽已经为他备好茶水。
与茶水一同呈上来的,还有一份密报。
近来的密报少了些,大家都要忙活千秋节的事,而因为这个,官家的想法变了又变,他们的计划也要跟着变动。
于是磨蹭了这么久,才终于能有一封可以写的。
奚吝俭扫了一眼,将那张薄薄的纸放进灯罩里。
灰烬落下,老老实实地堆在一处,不弄脏一点多余的地方。
“明日,官家那边的人就该催着办了。”孟贽低声道,“这事已经拖了好几日,殿下接下来想如何办?”
“不办。”奚吝俭道,“他若要探查,做做样子骗过去就是。”
孟贽眉头皱了起来,拔高的嗓音让他嘶哑的声音更加难以听清:“殿下。”
奚吝俭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
“你知道为何当初孤不担心中毒这事么?”
孟贽一顿,躬身等着奚吝俭的话。
“因为这毒孤中过。”奚吝俭道。
孟贽猛然抬起头。
他几乎是看着殿下长大的,却从没听殿下提起过。
“不必自责。”奚吝俭道,“那时候你还在我母亲身边,自然不知。”
孟贽身子一颤:“是在娘娘……”
奚吝俭闭起眼,感受玉玦在自己手心里的温度。
“这毒影响极其微弱,除非是常年服用。”他道,“这么点外伤根本没有影响。”
孟贽闻言便疑惑起来。
“那此人目的究竟是为何?”
“想把矛盾转嫁给奚宏深,他巴不得我们两兄弟这就撕破脸。”奚吝俭眸色沉了几分,“腿伤的借口撑不了多久,且看他还有什么动作。”
他淡淡抿了口茶:“他还以为孤不知道当初也是他做的。”
孟贽一愣。
“孟贽,你还记得那天么?”
奚吝俭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空气的潮湿与冰冷。
与那日完全不一样。
“奴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奴婢当年的事。”孟贽道。
他的声音也不自觉沉了下来。
奚吝俭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道格外突出的,比周围深一块的肌肤同样时刻提醒着他。
“知道当年之事的,还剩下多少人?”奚吝俭道,“当年也算无人不知,现在已经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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