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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衔烛长明（第2页）

“你的眼神和迷茫的英雄很像，警觉、空洞却有狠的劲头，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拼命，什么时候去安静，你没有道路，可是人类过去就是从莽莽丛林里走出来的呀！那儿满是荆棘！”

他按着逄丹的肩膀，鹰隼一样的眼睛让人感觉很不好受，可这就是他能做到的最亲切的一面了。

“你和大公年轻时候很像，”他背过身去，拄着文明杖，来回地踱步，望着深深的密林。

“最后一仗是他的决意。绝望的我们居然捕捉到了战机，可惜英雄也有无力的时刻..他倒下了，敌人瓜分了他的尸体..很可笑，作为吸血鬼，我居然没有打赢，素丹的兵力远在我们之上，巫师、巡游者..阴暗的我们不是对手。”

泪水终究还是留下，滴在地上形成白色的盐粒一样的结晶，他的眼里闪着光，是天际的闪电，是装满懊悔与愤怒的雷霆？还是漏进深林里迷茫的风、失足留在天边不愿移动的云彩？

逄丹读不出来，他知道歌者需要一个倾诉对象，短短地接触中，他不知为何将自己当成了他心目中那个维护秩序的英雄。只有听着这份忏悔录，感受失格的人生横幅。

“我没有保住那个偷偷祭祀他的修道院，那些背刺的盟友在几个世纪后捣毁了它....一切的一切，记忆都没有了，能证明英雄德古拉不是像我这样肮脏的吸血鬼的，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

他力竭了，失去了再喊出来的声音。但长久的阅历使他飞回复平静，“走！你走！今晚我也会到场。英雄啊，请阻止素丹对城市法则的践踏！黑骑士来了，那是法国人铁兵，请小心他的剑！”

逄丹收好书，转身离开。就算没有口袋，拿着它，也没有重量，他不是那残忍的穿刺公爵，也同样有保卫被侵略城市的义务。

远远地，到处是流水声响。溪流闯进了街巷。夜晚的城市热闹起来了！入侵者打破了不侵犯屋内人群的规则。木门和铁拉门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从被窝爬出来的局长和市长疯狂打着电话向外界求援，可是看着这样昏暗的天气就知道，通讯，被切断了！

它们来了！它们全都来了！石像鬼密密麻麻布满了天空，还混有真正的缺眼果蝠，地上是狼群在咆哮，除了勃朗宁这些人，山坳里果然还有其他种族！

木门先被突破，地中海居民聚集区防卫力量最薄弱，斯拉夫人紧随其后，因为他们数量最多，甚至工人们还在安息日的晚上在工厂里举行联欢。

魔鬼肆意张狂，空气里满是无辜者的血。有枪的居民开始零星地抵抗，马蒂奇从车库里调出了仅有的一辆吉普和三辆卡车，召集警员把弹药箱放在车底，依托地形进行死守。

砖头一样的手持式无线对讲机ht2oo被哥萨克胡子警长握在手中，马蒂奇右手端着步枪，每过十秒就是一次大吼，他在找警长和市长，总部的67名警员大都在这里了，不时有怪物扑下来，如果身旁的人反应不够及时，你的搭档就会被飞着的怪物叼上天！

没有沦陷的城区是后拜占庭的希腊风厚墙皮宽面建筑，缝隙很小，堵住门就可以了；奥斯曼石榴花红顶建筑是因为有阁楼和烟囱，像卡点打僵尸一样可以放掉一楼在阁楼上抵抗，但是遭到突袭的局面注定支撑不了太久。

那些水产生物你得把它们全身突突成筛子才能完整弄死一只，天上飞的石像鬼身体坚硬，你得用喷子近距离数枪打爆他的脑袋或者折断他们的翅膀，但是没有正规军的人类要为此付出不菲的代价。

唯一好办的是果蝠，但是人家目标太小了，移动中的半米来长的蝙蝠你在一片混乱中还能命中那得是神枪手。

n次拨打电话不果后，马蒂奇愤怒地摔了价值一辆车钱的摩托罗拉，像鬃张扬的雄狮那样大喊：“我们不能只顾自己！我们要援救居民！我们是警察！援救居民！”

他跳出战壕大喊着，然而无人回应，这是人性，现在是每个人都自身难保，警察和普通人在怪物的攻击面前并无区别，只是因为在值班，所以见机更快，损失更小。

更何况，几十个人，没有重武器，面对过一千的怪物，杯水车薪。反倒是马蒂奇做的是不理智的选择。

他很快付出了代价！石像鬼们瞄上了这个跳的欢的家伙，强壮的下肢利爪从背后一掠而过，抓着敢在他们面前叫嚣的人类，跃上了...天？

变故在警帽被大动作甩掉的时候生。马蒂奇瞪圆了眼睛，双手反手抓住石像鬼的干硬灰质皮肤，从头到脚生着变化！那哪是什么手臂？羡慕哥萨克的汉子变成了一头恐狼，惊人的牙齿，虎豹一样的后肢，最可怕的是颈后第三只手！它可以无限伸长！

凶猛的骑过烈马的汉子反抓住石像鬼的两腿就是引体向上加后仰前摔的姿势，石像鬼牌升降机瞬间坠机，在落地之前，那伸缩的第三只手臂一下子延长，枯瘦的死人骨骼一样的指爪握住了和身躯相比石像鬼偏小的脑袋！

哈啊——大嗓门汉子大吼着，他趁着石像鬼因痛松爪的时候后仰翻到对方背上，这时候他已经看不出人形了，他的脑袋上两眼合并成了一只，而另一只眼睛在凶前！他利用对方的身体抵消了坠机的碰撞，第三只手臂撕下了怪物的头颅。

让他更担心的事情来了，怪物分流了——狼人和水产都去了南城区，北面只有空中部队，把警局天台顶的那挺高射机枪摆过来也没有用，没人敢在机枪手的位置上停留半秒。

“斯拉夫人！不能缺少勇气啊！”马蒂奇哭吼着，狼人更敏锐的视觉能看到奔向马圈在出口被拦住叼走的一家人，他想救，可是来不及。

了狂的汉子跳到了四层的楼顶，声嘶力竭地大吼：“来呀，小s%们！来和强者战斗！不要当孬种！爷一个单挑你们一群！”

大概怪物的语言是相通的，除了排不上台面的果蝠，石像鬼们大都聚拢在天上，嘲讽地看着这个无助挑衅他们的男人。

集体围观＋嘲讽。他们不急，人类没有出动大规模部队的时候，都是他们面前的一盘菜，就算在白天他们也能顶着阳光去带走猎物。眼前是个狼人，还是稀少的背月的吸血鬼种族，他吸收阳光可以缓慢变强，圆月反而会弱化。

可是为什么要选择站在人类那边呢？怪物们恶意地好奇也是打漫长时间的选择。两拨目光在空气中对视，居高临下的一千只石像鬼对上马蒂奇。

真正的一骑当千。

傲慢是要付出代价的。一张大网遮挡了月亮，从飞行种的背后笼罩过来，等到怪物们从地上的投影现身后的异常，已经来不及了。

彩虹翼一直在等着这一刻！为了成功她蓄力聚能到现在，蝶翅飞在高天，网的四边是四头无惧生死的黑狼。那是纯白能量的大网，亮晶晶却不耀眼。

正面的嘲讽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因为正面对着最早觉的马蒂奇直接滚下房顶，事实上，那张大网在接触到石像鬼身体的那一刻就开始灼烧这些黑暗生物，那不像是宗教典籍里记载的圣光，却有毁灭的能量。

彩虹翼控制着四头黑狼脚底的能量，他们只要在空中踩着轮滑一样滑步就可以了，石像鬼们要贴地疾飞躲开的想法也落空了，他们撞上了一面光墙，哪里都是，前后左右都是！而上方是网。

在收网的时候，彩虹翼身上飘出了四片羽毛，托举着空中的四个狼人落地，她的表情从陌生人眼中放荡不羁的太妹逄丹眼里的邻家大妹到柔和与圣洁，大网包成了球形。缝隙飞快消失。

女孩闭上了眼睛，光球破裂了！飞散的白色碎片变成了纸一样飞出去的燕子，这些候鸟扑上了狡猾的果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