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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璃月是契约的国度，阿蕾奇诺很喜欢。

正如壁炉之家有不容违背的规则一样，在璃月违反契约也会遭到相应的惩罚。

不过契约与规则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

不同之处在于契约是由双方或多方一同协商定制的，相对而言比较公平，而规则往往是单方面制定、用以约束某一部分群体的；契约与规则的相似之处则在于其不可违背，与违背必遭代价。

阿蕾奇诺虽然与那位名为钟离的退休神明没有过正面交锋，不过她与璃月七星都多多少少打过交道，其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被称为天权星的凝光。

凝光不是个简单人物，态度强硬，说一不二。她把一部分的计谋和野心摆在明处，反而因此显得真诚，不容易被讨厌，进而更好地隐藏了她不愿、或认为没有必要被民众知道、意识到的事情。

3

须弥是号称智慧的国度，那里的人表面上给人以理性、繁琐的印象。

阿蕾奇诺对须弥最感兴趣的，是那里的人不做梦。

阿蕾奇诺有时会希望自己也不会做梦，如果不会做梦的话，就不会梦到克雷薇，不会梦到那些死去的孩子。

可是如果连梦都不做，会不会有些理性过了头。本该在梦中得到妥善处理的情感，却没有地方安放，说不定会跑到现实中作怪。

在阿蕾奇诺看来，须弥整个国家看上去蓬勃又阳光，但隐隐透露着虚伪与疯狂，倒是与博士很相似。

博士曾经把壁炉之家的孩子们捉去做实验，阿蕾奇诺对他没有好感，如果博士不是愚人众执行官之一，她早就对他下手了。

自从阿蕾奇诺成为壁炉之家的主人并拒绝了与博士的合作之后，博士对她也没有了好脸色。

目前博士应该正与须弥的教令院合作，进行他的造神计划。

希望他会在进行计划期间出一点“小小的”意外。

如果是绝对理性的人，就不会像她一样有这种希望，所以阿蕾奇诺确信自己还没有理性过头。

至于枫丹，这所谓正义的国度当然和其他国家一样，有不可避免的黑暗面，比如那些道貌岸然的贵族，像阴沟里的臭虫一样在枫丹过得很滋润。

正义的光芒无法照耀到每一个人，阿蕾奇诺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

她是深处黑暗中的人，如今已经能自由地在黑暗与光明中游走，但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并不确定。

4

总之，阿蕾奇诺对于稻妻的神明喜欢团子牛奶这件事，并不感到十分惊讶。

会面

1

阿蕾奇诺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雷电将军的府邸的时候，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正从里面出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看到她，长了狐狸耳朵的宫司大人笑弯了眼睛：“是你啊，好巧，你也来找将军？是为了那个被将军大人处决的同事吧？”

显然对方要故意激怒她。

阿蕾奇诺面色如常，嘴角的弧度甚至上扬了几分：“宫司大人总不会是因为上次的事，到现在还在记恨我吧？”

对方笑得眯起了眼睛：“怎么会？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还提议再与那个鬼族的小鬼比一场，结果被阿幸的妹妹给拦下了，唉。”

“阿幸的妹妹，是那个戴面具的女孩吗？”

“是啊，她的姐姐在鸣神大社做巫女。久岐家族是巫女世家，但那个小姑娘觉得当巫女没意思，就离家出走了，听说是去了璃月。她从璃月回来后不久就加入了那个怪小子的帮派。唉，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只可惜不愿做巫女，也不想在八重堂工作，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阿蕾奇诺说：“八重堂的轻小说是很适合消遣的书。”

“这么说你看过八重堂的轻小说了？这也是你了解稻妻的策略之一吗？”

阿蕾奇诺笑了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看了一部小说而已。我与将军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失陪。”

对方摇了摇头：“哎呀呀，担心迟到得罪将军，却不担心会得罪我这个宫司大人，我在将军面前也是分量很重的。算了，既然你有公务在身，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再会哦。”

狐狸小姐的话尾仿佛拖着一道道波浪线，她笑眯眯地走了。

“再会。”

阿蕾奇诺转身前往府邸，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2

雷电将军追求永恒，追求停滞，自从眼狩令解除之后，雷电将军的观念有所转变，所以与阿蕾奇诺寒暄的时候，她们最先聊的就是关于永恒与改变的话题。

阿蕾奇诺捧着茶说道：“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就像再威严的父亲也会被孩子取代，孩子总会超越父辈，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稻妻的神明微微皱眉：“阁下的意思是，即使是我也会被其他人所取代？”

阿蕾奇诺笑了笑：“当然不是，我指的是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只不过取代他的不是另一个神明，而是璃月七星。摩拉克斯统治璃月上千年，但人治代替神治也不过用了短短几天的功夫。

“再比如蒙德的风神，无为而治，甚至没人知道他是否尚存于人世，但蒙德也没有因此而灭国。就算真的灭国，历史也会继续向前走，不会停滞不前。”

“那你的家乡呢？”雷电将军问。

阿蕾奇诺笑了笑：“枫丹的神明——”

“不，”雷电将军说，“我指的不是枫丹，而是至冬。”

阿蕾奇诺笑道：“虽然我目前为至冬的冰之女皇效力，但至冬并不是我的家乡，我是在枫丹长大的。枫丹的神明是个大明星，最喜欢与民同乐。至于女皇大人，我身为至冬的外交官，从我口中说出的对女皇大人的评价，将军您，恐怕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