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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我走得很慢很苦，还好你也在等我。

无法奢望永远如愿，但如果一切的终点都能用一句“还好”来形容，也足以令人艳羡。

林愿翘着嘴哼了声：“忘记了的话，你就吃不到今天这顿大餐了。”

他揉揉她的脸，笑了一声，开口：“林愿，我也回来找过你的。”

分手后周以然回到b市，但是那两周一直过得魂不守舍，他总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于是周五放了学，他跟周母说不回家，又一个人偷偷飞回n市。

那时候家具店已经换了招牌，变成了一家卖电器的，老板不是林愿的爸妈。周以然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变化这么突然。他又去超市问，知不知道家具店怎么不开了。

超市老板看了他一眼，只简单说了句，家具店转让了。

周以然还是满头雾水，跑到林愿家楼下等，一直等到快天黑，都没见到林愿。

终于有个奶奶从楼道来回好多次，看见周以然一直在门边站着，问他有什么事。

周以然想了想，还是开口问：“您知不知道这栋楼，有家姓林的，住哪间？我是他女儿的同学，找她有点事。”

那个奶奶又看了他好几眼，然后想了想，开口说：“这栋楼只有一家姓林，是开家具店的那家吧？他们已经搬走了，好像房子也卖了。”

周以然呆愣到都不知道思考。

家具店转让，房子卖掉，一家人从这个城市消失。

周以然也不是没往她家里出事的方向想过，但是更多的情绪偏离了轨道。他更生气的是不管什么原因，林愿竟然话都不说清楚，居然先要把他撇开。他又变成了被安排、被通知的人，不配跟她一起面对这些事的人。

再回到n市后，周以然还是想不通，他想办法要到了江渺的电话。

第一次打过去是江渺妈妈接的电话，说江渺还在集训，一周后回来。

一周后，他又打过去，根本问不出什么，江渺很激动，他还被江渺怒气冲冲地骂了一顿。

等又过了几天，他再找江渺，已经明显听出来江渺情绪的转变，但江渺还是支支吾吾说没有林愿的联系方式。

周以然明白江渺已经跟林愿联系过，江渺的态度也是林愿的意思。

他知道林愿应该没事，也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再见。

周以然挂了电话，也决定不再见她。

但是这个陌生的校园里，也能到处看到那些想念她的时候，产生的记忆，周以然只有想方设法再去一个更陌生的地方。

第二次再回来找她，就是本科毕业后的那年冬天。

周以然简单讲了一下那年冬天回国的事情：“那时候怕你见到我还是会冷着脸，我到了电视台也不敢找你。就在对面的咖啡店，找了个能看见电视台正门的角落，一边想见到你，一边又害怕碰到你。等了很久，你下班真的太晚了，咖啡店都打烊了你还没下班。”

“那你就走了吗？”

“没有，我……我又随便找了家能看见门口的店接着等。”

林愿看着周以然一脸的不打紧，心里泛起迟到的心疼。那家咖啡店是电视台楼下关门最晚的一家店，她那一年刚转正，每天基本上都是赶末班车下班，那个点所有的店铺早已关门很久。附近还有两家24小时便利店，但都在前面路口，根本看不到电视台。那年冬天特别冷，她不知道周以然最终在哪里等她，但一定被冬夜的寒风吹了满怀。

她抿着嘴，又慢慢扬起嘴角：“我除了非要熬夜，基本上不喝咖啡。你在咖啡店，应该不会碰到我的，我很少去，你的担心多余了。”

“哼，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周以然开玩笑地说，两个人都对这句玩笑话怅然。

林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问他：“你具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年圣诞前。”

“那……”林愿回忆了一下，立刻又惊喜地笑：“那我那个时候在地铁站看见的人，真的是你？我一直以为是我看错了。”

周以然点头：“是我。我当时……”

“当时怎么了？我当时如果再确认一下，肯定会追上去找你的。”林愿懊悔无及。

周以然从心底笑了，他终于觉得当时看见什么、发生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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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找过你一次，但是又没找到。”周以然语意遗憾，但表情一点也不。

林愿笑，等他说。

“就是在n市见到你的前几天。”

那时候周以然刚毕业，但是对未来的发展方向还在纠结。

美国有一家大型企业设了新部门，刚好和他的大方向吻合，开的薪资和各类条件也非常可观。

国内两个比较好的选项，一个是b市的一所大学，开的条件很好，那个老师已经有成熟的企业可以合作，未来他的方向产业化是比较有可能的。另一个是f大，要进的组研发方向更贴近，但是企业合作项目很少，大概率以后往科研方向发展。

他迫切想回国，但是他的研究方向在国内产业化还太早，并没有太多实践机会。

已经在实验室待了这么久，让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能带来最大的成就感和价值认同。

可是他考虑更多的是林愿，虽然是无望的期盼，但是万一呢，他还是想离她更近。

岑羽宁是f大那个课题组的老师岑院长的女儿。六月一毕业，她就要回f大入职。周以然跟她一起到f大，打算找岑院长再细聊一下。

结果比预想的好一些，课题组合作的项目少，但是有几家都有资本主动接洽，前景不差。岑院长并不限制周以然的发展方向，但他认为周以然更适合科研，产业化的事情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