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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泛黄说明这张涂鸦已经有些年头了。

丹汀突然想起了领主和那些白裙少女。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丹汀心虚般地飞快把画塞了回去，换了本书，这才开口：“请进。”

白裙少女在门后探出一个头。

和领主不一样，她们有人气多了，一个个都古灵精怪的。

丹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猜测了一下：“瑞秋？”

能被认出来似乎让少女非常高兴，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又关好了门，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你猜我带了什么？”她轻快地走过来，却又迫不及待地将手中藏的东西拿出来。

丹汀看着她手上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思考良久。

那团毛茸茸的东西蠕动了一下，然后现出了真身，像是某种侏儒兔。

“这是我的宠物，我叫它露拉。”瑞秋似乎是某种自来熟的性格，她就这么顺势坐到了丹汀旁边，将露拉放在他摊开的书籍上，他之前怀疑少女不是人，但是现在她的身体温热，像是活人，这倒让丹汀身体一僵。

露拉换了新地方，先是嗅了嗅，然后就像认定了丹汀一样，爬到了他手上，钻进他手心又蜷了起来。

“你看，露拉很喜欢你。”她的笑意如此真诚，甚至让丹汀觉得她不是这座城堡里的人，而是大陆上其他地方普通的少女。

“我也很喜欢您”少女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靠近，带着一股幽香，她的手抚上丹汀的脸，像是索吻一样。

丹汀猛地站起来，没有依靠的少女差点摔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表露作为骑士的忠贞誓言，就看见少女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脸色惨败，冷汗直冒，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嘴里嘟哝着什么，然后慌张地离开了这里。

自始至终，丹汀都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

少女在离开了房间后，匆忙地行走在走廊上，却在转角处突然停住。

领主穿着黑色的礼服，戴着白色手套，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丹汀已经有四天没有见到领主了，他好像被遗忘了一样。来送餐的不是瑞秋，他也没办法把这团毛茸茸的东西还给人家，只能从那让人毫无食欲的食物里撕一点菜叶喂给露拉。但是看样子对于这些菜，露拉和他抱有同样的观点。

送餐的依旧是白裙少女，但不是瑞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些白裙少女似乎刻意躲着他，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秒都不肯多呆。

丹汀抚摸着露拉的毛发，想着那天少女惊恐的神色，觉得瑞秋大概是凶多吉少。

领主并没有遗忘丹汀，他只是太忙了，和不喜欢的种族打交道让他心情很差。结束了令人窒息的会面，他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有时间去看看泰兰莎为他准备的利剑。

他站在他的宝库里，抽出新到的宝剑，双手一扳，利剑断裂的声音像清脆的轰鸣，他随意地丢弃在一旁。

泰兰莎低着头，看着地面，她和其他白裙少女不一样，总是要多几分稳重和成熟。

直到把这些剑都扳断后，领主才转过身，眉头紧锁，代表他并不满意：“你就用这些赝品来糊弄我？”

“这些都是各地搜集来的宝剑。”泰兰莎不缓不急地开口，“是您太强大了。”

领主沉默许久，不知道到底是被这夸奖取悦到了，还是别的什么。

“再讲讲。”他靠着一旁的柜子，断剑垂在身旁，微微歪了头，眉眼低垂：“我喜欢听你夸我，泰兰莎。”

丹汀刚刚才感叹领主没有找他，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白裙少女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述说领主的交代。

“斗兽场？”

丹汀有些疑惑。他觉得这座城堡不像是有这种热闹地方的样子。

“还是在晚上？”

他可没忘瑞秋曾经说过的话，夜晚的芙若拉可是很危险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少女补充道：“这里是芙若拉，一切都得听领主的。”只是不知道这是在说他还是其他人。

丹汀并不是没有去过斗兽场，似乎无论在哪里人们都喜欢这些刺激的比赛，观看角斗士对决还不够过瘾，非得看更庞大的野兽之间的对决。

“晚上见，丹汀先生。”

如果不是窗户的样式还是如此，他几乎快怀疑有人在门口刻了空间转移的魔法阵。

白日里或金黄或洁白的装饰物此刻全部染上了黑色，灯火昏暗，少女们穿着黑色的裙子，黑纱遮住了面容，不像是邀请他参加庆典，倒像是参加葬礼。毕竟这次给他准备的礼服也是黑色的。

不会真是葬礼吧丹汀有些茫然。

“客人们喜欢这种颜色。”少女又一次洞穿他的想法，她提起裙摆退后，丹汀这才注意到她们不仅换了黑色的裙子，连鞋子也从平底的绑带鞋换成了黑色的细高跟。

“领主已经在包厢里等待您了，请跟我来。”她说完，端起旁边的烛台，却是引着他走向另一条路。

不是宽敞的走廊，而是打开了另一道门，其中螺旋楼梯一路向下，没有点灯，里面黑漆漆的。人总是会对未知表现出恐惧，但是少女此刻已经走下了楼梯，他再不跟上，就得自己摸黑了。

楼梯一直螺旋往下，不知道跟在少女后面走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一点微光。

天知道为什么在本该是地底的地方还会有这么粗壮的藤蔓，垂下来的枝条修剪之后就当做了门帘。

少女掀开藤蔓，霎那间一股热浪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