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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唯帆和傅语承对视一眼,这次总该是个活人了吧,希望等等不会看到无人驾驶的原力脚踏车朝他们开过来。
双方的距离一点一点地拉近,褚唯帆在期待的同时也有些紧张,直到一人一车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後他才放心地握了下拳头,他们终於可以做点田调该做的事情了。
那名老伯晃悠悠地踩着台有点年纪的菜篮车,嘴里哼着的应该是某首老歌的调子,没想到有两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年轻人突然拦住他的去路,本就走音的哼唱在後半段全成了失声惊叫,而刺耳的刹车声就像是伴奏一样,在短暂的混乱过後,车子的前轮停在褚唯帆的脚尖前,差点摔得人仰马翻的老伯在傅语承帮忙稳住车头後找回了平衡。
「夭寿喔,一透早就吼两个猴囝仔吓si。」老伯心有余悸地拍拍x口,又用发音不大标准的国语参杂着台语抱怨道:「又搁系来试胆的是不是,我还是,刘秀云沉y良久,将大男孩想知道的事情按照先後顺序稍稍梳理过一遍,这才开始回应对方的来意。
「语承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而且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他们没有把语承接过去一起生活,只是每个月汇钱到他的户头里,也不管他人在哪、有没有吃饱穿暖。」
这世上有甘愿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父母,自然也会有形同陌路的亲子关系,即使是怀胎十月所诞下的孩子也能事不关己地用金钱打发,彷佛只要按时转帐就是尽到抚养的义务了一样,反正还有亲戚可以踢皮球,再不然也有社福机构可以利用,只要孩子别跟着自己,怎样都好。
傅语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刘秀云在说起这些往事时,面上难掩心疼,同龄的孩子正理所当然地接受家庭的庇护与关ai,可是他却要学会面对大人的冷眼与自私,钱确实非常好用,但对於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而言,还不如一双可以让自己撒娇的臂弯来得有价值。
这样的处境一直持续到傅语承升上国中、被一名远亲正式收养,他的养父名叫叶广泽,是一位独居的画家,在辗转听闻这个被亲戚互相推托的孩子後,便站出来接下这个众人眼中的麻烦,於是那只正值叛逆期又不亲人的小刺蝟终於有了可以安定下来的容身之处。
因为没有遇过可以倚靠的对象,所以傅语承很早就养成了远超一般孩童的x格,不愿意轻易地相信他人、与人深交。用叶广泽的话来说,看到穿着不合身的铠甲的小孩渐渐卸下武装、显露出与年龄相符的一面,让未婚当爹的他获得了无上的成就感,尤其是头一回在父亲节收到卡片的时候,他简直感动到快喷泪,也再次肯定了自己最初的决定,而这个建立在法律关系上的「儿子」也成了他最亲近的家人,陪着他一路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们和老叶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向我们介绍语承时的表情,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热情才会让语承招架不住吧。」刘秀云停顿了下,啜了口茶水,又继续说道:「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不过语承从老叶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他的转变我们都看在眼里,我那时说想要把他接过来一起生活,这是真心话,但如果那孩子没有遇到老叶,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傅语承了。」
听得出神的褚唯帆在不知不觉就把泡芙给嗑掉了,他抹抹嘴巴,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默默地消化这一整串故事。
他认识的傅语承顶多就是不太好相处,没想到那个人以前还有过这麽辛苦的童年,没有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偏真的是万幸,不然按照那种机车又ai损人的个x,要顺利社会化恐怕很有难度。
「对了,师母有看过他拍的照片吗?我在他家连半本相簿或是摄影集都没找到,好歹也是得过奖的人,总有个什麽作品能拿得出手的吧?」既然是来打探消息的,褚唯帆自然是把没办法从某人的嘴里听到答案的问题转往这里抛。
「啊那些获奖的作品其实都是文松替他报名参赛的,语承似乎只是把摄影当作一般的兴趣,不过文松觉得太过低调会埋没了他的才华,所以才自作主张」想起那时候b获奖人还高兴的丈夫,刘秀云掩嘴一笑,「我记得文松收了好几本语承学生时期的作品集,那些市面上应该找不太到了,还有一些是语承寄放在我们家的相簿,你如果想看的话,我去书房找找。」
来到位於二楼的书房後,褚唯帆先是对於胡老师家的藏书量感到钦佩,接着因为无从下手所以只能跟在nv主人身後用眼睛出一点力。
「有了,就是这些。」很快地扫过每一排书腰上的文字,刘秀云从某一层书柜中取下几本厚度相对较薄的册子,以及像是集邮册一样的y壳相簿。
见那些自己心心念念的簿册被叠上桌,褚唯帆迫不及待地拿了一本,没想到有张照片随着他的动作滑出一小角,多半是当初没有收好或是被随手夹进里头的,便好奇地ch0u了出来。
「怎麽了,照片有什麽问题吗?」由於前阵子家中连连发生怪事,在看到大男孩脸se一变後,刘秀云不由得有些紧张,不晓得是不是有什麽怪异的现象复发了。
「没有,没什麽。」褚唯帆把手里的照片塞回去,露出不会让人起疑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他拍的照片让人惊yan,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跟师母借一下这本相簿,我想拿回去好好欣赏。」
虽然有点疑惑,不过刘秀云并没有多想,很快便点头应允,同时翻了本作品集摊在大男孩面前,「你要是对语承拍的照片感兴趣,改天可以过来这里看,就不用搬这麽多东西回去了。」
褚唯帆抱紧了那本相簿,「嗯,谢谢师母,在这种时期还来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
「别这麽说,我和文松没有孩子,平常家里就我们两个老的,多少会觉得有点冷清,所以你们能来坐坐我真的很高兴文松出事之後,我除了去医院就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你和语承时不时来陪我聊个天,我也觉得好受很多,而且」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玄关,刘秀云端详着站在门外的大男孩,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感觉得出来,语承对你的态度和对其他人不大一样,我还是的集点卡吗,快把你手上的优碘交出来。」
「那什麽小学生b喻。」傅语承无情吐槽,「我的伤没事,放着不管也会自己好。」
「好个p,你看你的绷带都渗血了。」因为一只手还被抓着疗伤所以不能大动作抢药,褚唯帆只能不高兴地皱着脸,想当然尔这对某人是完全没有作用的,他瞪着人看了半晌,最後在对方准备收拾医药箱的当口扑倒对方。
「你现在是在演哪一出?」对上那道俯视着自己的视线,傅语承由衷地希望跨坐在身上的家伙可以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太对劲的t位,就跟那晚一样。
褚唯帆笑眯眯地张开手掌,活像是儿童向电视台的大哥哥,用异常温柔的、只有在和小孩子对话时才会出现的语气开口:「现在是小帆葛格的健康教育时间,请问如果受伤了却不处理伤口,可能会造成什麽样的後果呢?不可以把脸转开,要好好看着我回答才行。」
「细菌感染,蜂窝x组织炎,再严重一点可能会引发败血症。」被捧着脸固定住的傅语承没法跳过剧情,只得顺应局势走下去。
「答对了,作为奖励,我会好好地、用嘴巴帮你」
褚唯帆欺近身下的青年,彷佛在对待什麽珍馐佳肴似的,先是用极其暧昧的动作抚0着对方的手臂,手指避开的伤处都由sh润的舌尖接管,隐隐约约的tian声以及有意无意的轻喘都在为这个当下叠加层层的q1ngse,两人的身t紧紧相贴,即使是恶作剧的磨蹭也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进行。
行动并不受限的傅语承想扯回自己的手,单b力气的话是没有悬念的,但他身上的那个人就像块磁铁一样,只要一动就会跟着被牵引过来,即使使劲去推对方的额头也分不开,「别闹了。」
「你又不乖乖擦药,那我们就来点野生动物的应变措施嘛。」褚唯帆撑起上半身,吐出一小截舌头,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对方的面前b近,「就算没有伤口我也可以t1an喔?你看我们上次在车上不是没有做成吗,乾脆现在」
sese的邀约都还没说完就被突来的新闻播报给打断,褚唯帆动作一滞,忍住内心翻涌的脏话,抓起了被自己误触的遥控器。
可恶可恶可恶明明气氛正好的说!遥控器是谁派你来gank我的!
褚唯帆忿忿地鼓着脸颊,正yu关掉电视,傅语承却撑起身t挡下了他,「等等。」
「新闻等吃饭的时候再看啦。」对於坏了好事的玩意没有半点好感,褚唯帆不甩阻止就要按掉电源,然而萤幕上极其显眼的字t以及主播急促的语气让他瞬间改变了主意。
新闻画面播放的是位於高雄的一处火警现场,数名消防人员来回奔走,和记者的转述混在一起的是迫切的吆喝和火焰吞噬建筑的喧腾。
「那是资料馆?」因为太过震惊,褚唯帆一时间接收不了其余的资讯,他愣愣地转向傅语承,见对方正沉着张脸专注地看着报导,他便转了回去,一边平复心情一边重新跟上即时新闻的节奏,就在他好不容易听进主播姐姐的声音时,他和傅语承的手机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在接起电话前,傅语承调降了电视的音量,接通後也没有寻常的开头,不知道是不是另一头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总之就看到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凝重到後来稍稍展眉。
三两下就结束来自外送员的通话的褚唯帆咚咚咚地冲出去领食物,又咚咚咚地奔回客厅,眼巴巴地望着还在讲电话的某人,对方注意到他的凝视,便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到矮桌上,然後他就听到只有几面之缘的资料馆负责人正激动地发表言论。
「不觉得太夸张了吗,我们馆虽然是木构造建筑,但是防火防cha0的措施都做得很好,这麽多年来都没出过什麽事,怎麽我们一被调职就烧起来了!」
从背景音听到很多人在喊叫,褚唯帆猜想那位负责人大哥应该就在,同时,也是他不想让对方知道的秘密。
「你们不觉得唯帆最近怪怪的吗?」
在和一夥友人移动到下一堂课的教室的途中,阿丰突然有感而发,开始徵询大家的看法。
「所以不是只有我这样觉得?」像是找到知音的友人一号一边走一边回头,「你们谁有小道消息的,话说他的现任nv友是哪位,我们去打听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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