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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莫榆晚走到受害人身旁，以单膝下蹲的姿势，擡起右手，曲起食指，在地板上敲了两下。

咚咚——

第一声还不怎麽听得清楚，因为这里警员讲话声，和商以卓他们的讨论声有些盖过了这地板的响声。

莫榆晚又加大力度，多敲了几次。

这个声音，不是清脆的……

莫榆晚又敲了敲其他地方，都是实心的。

莫榆晚收回手，起身看向杨赫可，“杨法医，这具女尸还有什麽要检查的吗？我想要看看死者背后的这一片区域。”

杨赫可摇头，回答莫榆晚的第一个问题，随后他道：“好，反正现在也可以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了。”随后，他就让人用尸袋把尸体装好，放到专门的运输车上。

商以卓和夏哲成走到莫榆晚身边。商以卓问莫榆晚发现了什麽。

莫榆晚也向他们解释。

在16摄氏度的温度下死亡六个小时，不可能会産生尸臭，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蛆虫。但是在16摄氏度的模拟春秋室温的情况下，这房子里却透出了有一股浓烈的尸臭味，与此同时，报案人是闻到了味道才报的警，而他们在处理谭乐琳的案子的时候，沈乔他们来来回回跑了这麽多趟，都没有闻到过异味。那麽案发时间就能再次缩短到这一天左右。方才莫榆晚和商以卓也道明了墙上血迹深浅长短的问题。那麽就能说明还有一具尸体在这房间内。

那麽照这个思路整理，这具尸体应该是在比较闷的地方。然而，蛆虫都在这个区域爬行，那麽就说明这个区域有问题，而且鲁米诺的荧光也只延伸到这里，最后板上钉钉的证据，便是这个区域的地板，这里的地板并不是实心的。

但是问题又在于，兇手又是怎麽知道这里的地板是空的呢？

他们用工具打开了这个区域的地板，揭开地板的一瞬间，那股尸臭再次袭来，并且比之前浓烈了许多。

见到地板里的这个场景，莫榆晚实在受不了了，直接转身开始干呕。

夏哲成擡手捂着鼻子和嘴，“靠……臭死了，呕！”

商以卓将右手食指横放按下口罩，挡在鼻孔下，垂眼看着地板中躺着的尸首。“是高腐尸体。”

这具尸体仅凭肉眼已经分辨不出性别。在这闷热的地板缝隙中，高温加快了腐蚀速度。地板下的蛆虫很密，尤其是死者的脖子处。

由于其全身软组织充满腐败气体，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大且外翻，胸腹隆起，四肢增粗，皮肤呈污绿色。

杨赫可罕见的觉得头大。一个房间两具尸体，一副以春秋季室温躺在地面，一副以闷出的高腐巨人观的模样躺在地下。

杨赫可莫名觉得烦躁，他想擡手拍头发，但手刚伸到头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戴着手套，还一手都是血，又果断的放下手。

商以卓注意到杨赫可表情不对劲，他心中一颤，咬了咬牙，问杨赫可：“你……怎麽这个表情？”

杨赫可听到商以卓的声音，心中像是竖起了定海神针。他坚定地看者商以卓，正色道，“商队，我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商以卓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倒是夏哲成，他也跟着苦笑，但是他见莫榆晚不明白，也便道出了原因。夏哲成不好用手碰莫榆晚，就只好用手肘轻轻拐了拐莫榆晚的手臂。“他很少会觉得事情不简单，第一次是一个极其恶劣的碎尸案，第二次是变态杀人狂，第三次，就是这个。”

夏哲成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害，你杨法医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这个案子有得折腾咯，我……”夏哲成的音调降下去，语气十分严肃，“那个是什麽？”

闻言。

衆人都朝夏哲成看的方向望去。

一个黑色的洞，在房顶的最边上的直角处。

也不知道该说是夏哲成运气好，还是祸中有福。

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洞里亮了一下红点。

商以卓望向那个洞口，眼底一冷，“有人在监视我们。”

“那是监控？”莫榆晚不解，“说不定只是主人家安的呢。会不会是我们想複杂了？”

“这位见习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夏哲成叹了口气，“你商队现在脾气都好多了，所有的事情都要办到极致。破案不单单是靠感觉，也不单单是靠心里的自我疏导。因为实践才会出真知嘛。”

莫榆晚瞟了一眼商以卓，看向夏哲成，“我知道的。”

商以卓没说什麽，倒是夏哲成，满意的嗯了一声，弄得莫榆晚才是他的实习生一样。

商以卓同夏哲成擦肩而过，留下一句，“你这话说的，我的脾气你很清楚？”随即，商以卓就留下夏哲成一个人在原地发愣，他倒是带着莫榆晚去了杨赫可那里。

现在，两具尸体都已经在运动回去的路上。他们也能安安心心地查案。杨赫可先走了，他留在刑侦现场也帮不了什麽，他有他的任务——尸检。

杨赫可走之前，夏哲成还欠嗖嗖地沖他开玩笑，夏哲成又荣获了一个白眼。要不是想到夏哲成黏人，杨赫可能直接不摘手套，先给夏哲成一掌，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采证结束后，警员陆续上车离开。

双尸的这间房子，也被封锁了起来。

接受批準，警员们可以先回家洗澡换衣服，或者是直接回局里换也行。证据在化验，还得有一会儿。其他照片，林顺孝在处理。

商以卓便带莫榆晚回了家。

莫榆晚原本是想回俞奕耦家的，但是他怕这次回去了，以后就得睡大街了，还不是为了出警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