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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不要随便猜测。」自己名闻天下的技艺被他给说得一文不值,白堑予的火气又起了。形状优美的双眉因不悦而连成了一条直线,皓眸之中尽是厌恶: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同霁红姊聊得好好的,你没事来打岔作啥?」
「这儿可是我的府邸。脚生在我腿上,要去那儿你管得着?」
听白堑予对霁红的唤法由「霁红姑娘」变成了「霁红姊」,明显的较之前来得亲密的唤法令温律行不知怎么的有些反感,竟然就和他辩起来了||纵然他的语调仍是轻佻。不过这话一出口,就足以令温律行察觉到自己的反常。
他又忍不住和白堑予认真起来了。
心下无奈一叹,在白堑予气得满脸通红打算开口辩驳之际抢先一步开口:
「你真有这份能力就好。我们这次去成都要易容前去。」
「你要易容?为什么?想易成什么样子?我也需要吗?」
温律行这一番话成功的转移了白堑予的怒气,紧蹙的眉头松了,好奇心满溢的便是一串问题脱口。单纯的性子叫人瞧得便是一阵莞尔。
「这次去成都我不想让人知道。你要跟着我,当然也得易容……至于样子,就易成刘三和他的相好云娘吧。」
温律行简单的解释着,语气倒是出奇的平和。他望着白堑予因好奇而忘了愤怒的容颜,一双眼眸带着几分光芒,竟是灿烂得慑人心神。
这么多天以来几乎都是针锋相对,尤其温律行一直不认为白堑予有什么能耐,心中对他鄙视得紧,总是以玩弄他为乐,两个人的关系自是差到不能再差。
而现下的情况则是五日来的头一遭。
望着白堑予,他突然发觉如此平和的气氛居然让他感到了少有的愉悦舒适。
但白堑予再度促起眉头却打断了他一时间的几分舒适感受。
「刘三?那个变态不输你的家伙?他有相好?你该不会要我扮女人吧?」
「不要你扮女人还要谁扮?自然只有你有这等资质。」
一定是他的错觉。温律行这么告诉自己,语气因白堑予促起的眉头而又忍不住刻薄了起来,顺带还附加了句询问:「听你这么说,难道刘三今日会昏睡在我房里也是你的『杰作』?」
「正是我,怎么样?谁叫刘三和你一样一脸恶心,说霁红姊和你……呃……总之就是他不对,一双眼色一副想剥光人的衣服似的。」
本欲将刘三的话照实说出,却因顾着霁红的面子而含糊带过。
此言一出,令一旁早瞧着有趣的霁红终于逮到机会开口了:「律行,我早说了你用人太杂。当主子的这般『不知律行』,难怪下人会这么低贱不知礼数。」
一面说着,她一面起身轻柔的按上了白堑予有些单薄的双肩:「若不是堑予身怀绝技,只怕便要遭遇危险了!」
表面上是好心的出言相帮,但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霁红姊……」
没有察觉到霁红真正的意图,听她主动帮自己帮腔,白堑予心底又是一阵感动,眼眶不自主的便是一热。目光之中尽是感激的回头望着美丽而带着几分温柔和蔼的容颜,感人的戏码便要上演,却给温律行一声冷笑给硬生生的打断。
「你们的感情可真好,这么快就连成一气了?」
「你在吃醋?」瞧他已落入圈套,霁红有几分促狭的出声问道。这是她今日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但与之前的玩笑相较,个中所含的意思却大不相同。
这才注意到自己被霁红给摆了一道,温律行一阵尴尬。但他毕竟还是温律行,也不反驳,面上已是潇洒而微带邪气的笑容浮现:「你说呢?」
被他发现了……霁红因自己的目的未能完全达成而在心底一阵惋惜,却仍是对温律行的反应感到有趣。
不过这之间的变化并不是白堑予能够察觉出来的。他只想到温律行莫名其妙的打断了他的道谢,心里又是一阵不快,径自站起冲到温律行的面前便道:
「废话少说。姓温的,你要嘛就快点带那什么云娘的和刘三来。要我把你易成个不熟悉的人,也总得给我个范本吧?」
「好,你跟我来。」
伸手一比示意白堑予跟上前,并在出屋前警告似的瞪了霁红一眼。
霁红只是淡笑着接受。现在她更加的确定温律行是反常过了头||毕竟,平常的他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自己左右了情绪。
笑容在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之际,变得更深了。
* * *
翌日。
一晚连日来少有的安稳令白堑予怎么样都不舍得起身,但过度的责任感以及隔壁「邻居」的「骚扰」却逼他不得不放下了任性,万般无奈的起身梳洗去了。
才刚套好一件茶褐色的短衫,将及肩的发丝束好,一阵绝对算不上客气友善的敲「墙」声便自隔壁传来。
「好啦好啦!我起来了嘛!」
先前因为赖床已经听这阵敲墙声听了不下十次,搞得白堑予的心情都烦了。
如果不是温律行之前非要强迫自己与他同住,他也不会赖床赖得这么严重啊!心里有些不快的想着,取了桌上昨晚去夜市采买的工具朝隔壁温律行的房中走去。
为了方便,温律行在之前便已并退下人,关住了刘三及云娘。
「这么会赖床,根本就是小孩子。」
一见到白堑予进房,站在墙边显得颇为悠闲自得的温律行立刻讥道。
「随便你怎么说。」一时间也辩不过温律行,白堑予忿忿的回了一句,不过心情却因为要开始易容而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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