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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好奇后来的发展,小心追问道:“后来呢,海棠姑娘退步了吗?”
陈钰笑着摇头,他的神情脆弱,好似有人轻轻一碰,整个人的伪装淡定便土崩瓦解了。
“没有,海棠姑娘关了秋眠,阻止我们见面,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一直到那无知孩童误会下了毒药,秋眠不幸离世,我都没有再见过她一面。”
“那匆匆一别,竟是永生不再相见。”
程兮叹气,如果陈钰所说是真的,那真是段令人唏嘘的感情,与传闻的天差地别。
陈钰的难过不似作假,程兮斟酌良久,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陈公子,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孩童投毒的行为太过匪夷所思吗?”
陈钰闻言只是笑笑,“姑娘,在下不是没想过,矮小稚嫩的皮囊下,不一定是纯真的孩童。”
“一年多了,我查了很多,始终查不到关于那孩童的有用信息。”
“或许一切都是偶然,命运弄人罢了。”
程兮缄默。
此时,彧君忽地开口道:“陈公子,可否了解一下你的母亲。”
“当然。”提到母亲,陈钰脸上重新拢上笑。
“我的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官小姐,自幼聪慧过人,才貌双绝,只是后来家道中落,那时世道待女子克刻,母亲一介妇人,无依无靠,不得已嫁给父亲,找个归宿。”
画上的女子模样年轻,不过二十五六。
程兮将目光从那画上收回来,按捺不住好奇道:“陈公子,不知令堂缘何去世?”
陈钰的母亲气质温婉,与粗犷俗鄙的陈老更夫确实不般配。
陈钰垂眸,轻叹回道:“母亲因病去世。”
“那时家里贫穷,顿顿喝稀粥野菜,母亲体弱,夜里着凉发了风寒,家中拿不出银钱治病,母亲日日熬着,发着热,夜夜咳漱不止,拖的时间久了,病灶入了五脏六腑,母亲便撒手人寰了。”
陈钰对母亲的感情显然比父亲深的多,提及记忆中温柔耐心的母亲,他眉梢都是柔意。
陈钰的母亲是一个命苦的女子,短短数言,程兮不难想象出一位坚韧自强的母亲。
到这里,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
彧君提出了离开,陈钰挽留了几句,便不再坚持。
院里绿意盎然,令人脚步都不由放慢了些。
走到门口时,程兮注意到,大狼狗趴在地上晒着太阳,懒洋洋的眯眼望着她二人,黑色的毛发在太阳光下毛光水滑的。
“吱呀——”一声刺耳的木门关闭声响起,陈钰在木门后落了锁。
他转过身,低头审视着匍匐在脚边讨宠的黑狗,修长的手指闲闲夹住了树上落下来的一叶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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