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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丁大哥，快划。”展昭忽然开口了。

“展兄？”丁兆兰还在犹豫要不要相信季沙。

“快划。小沙不会骗人，我们快点去。”

“好。”丁兆兰点了点头，向着湖心的方向奋力划去。

“展大哥，谢谢你，谢谢你。”季沙没有想到展昭会相信自己，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泽琰你一定要坚持住。

季沙发出的萤火，照亮了湖面，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两艘小船。白玉堂站在其中一条上，而另一条则空无一人。白玉堂不会水，他拿着长蒿在湖里划了几下，奈何船只是在水面原地打转。忽然一双手拔上小船，蒋平的声音传来，“老五啊，你喝不喝水？”

“不要！”季沙的呼喊声和白玉堂的落水声重叠。时间似乎在一瞬间静止。

蒋平在江湖上的名头是浑江鼠，水性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如果是普通的水鬼自然可以脱身，但是遇到这么凶的他连逃命的能力也没有。

白玉堂刚刚栽倒水中，蒋平就发现了不对劲。脚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住，直直的往下沉，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糟了，有水鬼。蒋平看到丁兆兰他们的小船，刚想要呼救就被脱了下去，湖水瞬间默过头顶。

“小沙！”

“季沙！”展昭和三鼠看到这种情景都吓了一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喊着季沙。

季沙看着深不见底的湖水，湖面平静的吓人。“放开我。”

展昭连忙斩断束缚住季沙双手的绳索。绳子断开的瞬间，季沙一把握住展昭的巨阙，刀锋一转，割伤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季沙的手臂流入湖中，湖面有了轻微的变化。蒋平和白玉堂沉没的地方渐渐有气泡冒出。

“不好，老四他们撑不住了。”

“功德金色光，微微开幽暗，华池流真香，莲盖随云浮，千灵重元和，常居十二楼，急宣灵宝旨，自在天堂游。”季沙念这个咒语在空中画着符咒。

“展大哥。”季沙回过头看着展昭，刚才的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了和自己初见时的摸样。“替我照顾好泽琰，我不会游泳，如果我死在这，请你替我护泽琰一世安妥，他年轻气盛喜欢钻牛角尖，你别和他计较。他会明白的，那个时候他就是你仗剑江湖锄强扶弱的挚友。”说完季沙朝着展昭的方向直直的跪了下去。

“小沙不可以！”季沙眼中的决绝是展昭从未见过的，那种不顾一切的觉悟。他冲过来，想要抓住季沙。奈何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季沙周围的空气变得粘腻异常，这是他发动灵力的表现。

“小沙，你别做傻事！”卢方也向着季沙的方向大喊，“四弟水性好得很，一定可以带五弟出来的。”

“季沙，你疯了么！？”丁兆蕙和徐庆他们驾着另一艘小船也赶了过来，虽然不喜欢季沙，但是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都给我闭嘴。你们谁要是会游泳还是阴阳师还用得着我跳，没准老子死不了呢。”季沙喊完这句话纵身跳入了湖水中，在他落水的刹那，湖面上的荧光瞬间消失了。黑暗再次袭来，只余下船头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季沙的落幕和出场一样充满了喜剧色彩，只是这种黑色幽默总是染着无尽的凄凉。

“小沙！”

“小沙！”展昭和卢方的声音在湖面上空回荡，却没有丝毫回应。

季沙不会游泳，漆黑的湖水里什么也看不到。他憋足一口气让自己沉下去，顺着感应摸到白玉堂身边。在触到白玉堂的时候猛的睁开眼。湖水进入眼睛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喝了一口水。即使是在漆黑的环境里，季沙依然可以看到灵体。水鬼们死死的抓住了白玉堂和蒋平，蒋平还在挣扎，他死死的抓住白玉堂的手腕。而白玉堂此刻几乎已经失去了直觉，季沙动用了所剩的所有灵力向束缚住蒋平和白玉堂的水鬼们袭去，被季沙碰到的水鬼，尖叫着放开手，还没来得及逃走就已经烟消云散。季沙胸口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拼劲最后的力气拉下抓在白玉堂身上的水鬼，伸手掐住她的脖颈，用力一握。随着最后一只水鬼烟消云散，一直支撑季沙的意志也消失了。感受到蒋平带着白玉堂向着水面冲出去，季沙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丁家兄弟划着小船来到蒋平他们刚刚落水的地方，还没有划进，水面就出现波动，紧接着蒋平破水而出。他一把抓住丁家兄弟的小船，左手用力一扬，白玉堂浮出了水面。卢方一把抓住白玉堂，拖到小船上。蒋平双手抓紧船沿用力一撑，也爬到船上。

“好凶的水鬼。”蒋平喘着粗气，擦掉脸上的水珠。“差点交代在这里，还害了老五。幸好菩萨保佑。”

“救你的不是菩萨。”展昭开口了，他低着头站在阴影里。

“小沙！”卢方忽然喊了一声，顺着他的喊声，众人发现白玉堂的手里竟然紧紧攥这一个青色的衣角，卢方顺着衣角用力一拉，季沙被拉出了水面。“是小沙！小沙啊！”卢方不断的重复。

众人立刻凑过来，白玉堂被卢方反间双手放在膝盖上，水很快被控出来，没多久就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咳嗽声。

“五弟！”卢方轻轻的拍了拍白玉堂的脸颊，过了一会白玉堂渐渐睁开双眼，又吐出了一些水。他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清醒了。

“季沙呢。”白玉堂的嗓音哑的厉害。另众人吃惊的是，他竟然没有责难蒋平，而是问季沙。以白玉堂的性子，被人设计弄的如此落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清醒过来的白玉堂不是找蒋平责难而是询问季沙。“季沙呢！”白玉堂又喊了一声，声音哑的厉害，但是可以听出他激动的情绪。